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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噘著嘴唇兒不答，只是瞪了眼陳思雨，陳思雨故意得意地笑著，拉魚子要他給她講如何使用鬼子佐官的擼格槍。

結巴看到小芳連日來生氣懊惱，忙笑呵呵地奉上魚子分給他的王八盒子：“給給你，不就是把破破槍，拿著——”

“誰稀罕誰要，狗不拉屎的破東西，拿回你家給你娘當燒火棍。”結巴好心好意地將手槍遞到小芳手中，小芳一摔手推開了他，鼻子裡氣哼哼的，正眼也不瞧結巴，一個勁搖船。

魚子看著沒法，斜眼和陳思雨卻故意笑起來，二人刻意拉住魚子，大談日式擼格槍的用法，故意將小芳氣得直翻白眼珠子。

魚子領眾人回到大良口村，村裡的人也做好了拔村轉移，轉戰山林的準備，陳思雨的父母親在幾個鄉親的幫助下，也做好了再次從村子撤往山裡的準備，看到女兒回到身邊一起轉戰山林，二老高興得直淌心酸淚，客住他鄉，暴寇追壓，看到地方挺安全，人心也還古樸，從中也得了不少慰藉，就不再計較流離異鄉之類的苦楚了。

魚子安置好陳思雨全家，託堂族中兩個領有七八杆槍的堂兄，和小芳家人照顧些她們，讓他們日本人到村子來的話，就幫她們轉移上山，自己和斜眼結巴，跟同村的另外三四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都到石塘鎮上向保安排的孫大牛報到。

迴歸鎮上的保安隊時，魚子以陸軍中學在讀學生的預備役少尉軍官身份，當起了戰時保安預備小隊的小隊長，統領二十多個年紀與他相仿的少年學生軍，這些少年大多都是獵戶，漁家，地方小工業主等農家的勞動子弟出身，多數都混讀過三五年私塾，打小在山溝水泊滾爬慣了的山野少年。這二十多人競然也有十多條新老不等的長槍，加上結巴和斜眼的司登衝鋒槍，臨戰時孫大牛給每人派發的兩顆手榴彈，火力也不算很弱了。這二三十少年保安軍跟孫大牛的十八個保安排組成了一個保安聯防大隊，用從高老財家繳獲的馬克沁重機槍作基本火力配置，在鎮外二里的山口布了防禦陣地，準備和敢於進鎮的鬼子部隊較量。

保安大隊集結的第一天，就有幾架飛機呼嘯著飛過鎮上，從橫切江水的山脊上貼樹梢飛過，眾人可以看到青灰色的飛機上醒目的紅色膏藥旗，飛機駕駛艙中戴著灰黑色飛行頭盔的傲慢飛行員，用嘲弄而惡狠狠的眼睛掃視他們，大概是認為他們是一群被恐懼嚇住，躲到山上逃亡的少年，沒對他們進行掃射轟炸，低空呼嘯著，傲慢地飛掠而過。

偵察的飛機一過，一整天都變得毫無訊息，魚子和斜眼等一眾少年，一天到晚守在鎮外，守在各處山頭上觀察可能會出現的敵情。

第二天時，到了中午，魚子和眾少年在離鎮五六公里外的踏馬山上察看地形，以備戰時的不急之需，依靠地形在那裡打伏擊，阻擊或獵擊敵人。

到了下午，眾人看到從沿海方向又飛來了五六架日本飛機，這回飛機是以偵察轟炸的姿勢低空飛行，飛到離踏馬山十數里外的葫蘆鎮時，三架排成V字飛行隊形的飛機，突然散開，從葫蘆鎮的各個方向，發出尖銳的呼嘯，俯衝掃射了一串串子彈；另外低空飛過的三架，轟鳴著，盤旋了兩圈，像滾雪球一樣，對葫蘆鎮進行輪流投彈轟炸。

一聲聲爆炸的巨響，和著長長的飛機的尖銳轟鳴，震得趴在踏馬山上的眾少年默不作聲，每一枚航空炸彈落下，他們的心就緊起一分，神經和仇恨就繃起一分，三架轟炸的飛機對葫蘆鎮投了八枚炸彈，三架掃射的飛機也掃射了三遍，把眾少年在山頭望到的葫蘆鎮弄得煙火瀰漫，才掠過眾人站立的山頭，拉著長長的氣流形成的尾音，呼嘯著揚長而去。

第四十四章　幽靈部隊（3）

魚子和斜眼等看得明白，看到日本飛機果然轟炸葫蘆鎮了，心底都緊繃起來，不明白日本人要把葫蘆鎮怎麼樣？

“魚子，你說小鬼子會不會也盯上趙兒皇那座宅子？幸虧我們早先幹掉了那幾個黑龍會的小鬼，不然他們肯定會策應，引領鬼子部隊去洗劫趙老兒皇的大鼠洞。”斜眼看到眾少年都張口結舌地抬頭望向掠過頭頂的飛機，有兩個大膽的憤怒少年，跳起來，對飛機開了五六槍，揮著手亂罵亂叫，斜眼沒理會飛機，貼在魚子耳邊跟他說話商議。

對於日本人的到來，魚子也感覺到了是場莫大的災難，這些鬼子部隊究竟會把整個廣西弄成什麼樣，把他們的家鄉蹂躪成什麼樣，心底一點底子也沒有，除了迷茫和憤怒，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看到鬼子的飛機掠過頭頂飛遠，魚子才站起來眺望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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