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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袖色恪餐番外(八)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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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恪左臂微抬,任由辛盈袖抓著他的袖子,支著身子立在原地,任她心滿意足將兩隻靴都均勻地踩了個遍。

他瞳孔微縮,其實有些受驚。修長挺拔的個子比之面前的辛盈袖高出許多,卻始終逃避般地不敢低頭對上她的眼。

實在是怕,怕再一次自那雙眸子裡看見對他的嫌惡,他會在那樣冷淡銳利的目光下被刺得體無完膚的。

不過若辛盈袖知曉崔恪內心所想,也不免要罵一句痴傻。

說來早在他二人成婚之初,辛盈袖便察覺到崔恪對人情的麻木遲鈍。就好似這個人天生就難以感知到俗世的七情六慾,故而他也不會去期待,崔恪的情緒慣常處於一種淡然無波的無謂之中,給人的第一感受便是冷漠難測。

從他身上尋找情緒的波動其實是一件難事,旁人若強求他的關懷則更是艱難。

畢竟連他自己都沒有的東西,自然也就再難以給予他人。

若不是老國公夫婦給了他一副漂亮的皮相,過人的心智,辛盈袖真擔心他會被世人視作怪胎痴兒。

可惜這回竟連她也難以探知到崔恪的心思,而崔恪也不知她的怒意何來,原來這些話自他口中說出來便這麼惹人厭,原來她已經討厭他到了這般地步。

兩人彷彿雞同鴨講,但很是像模像樣地動了一回氣。

一直到崔恪換了雙靴子再出門時,辛盈袖都難平肝火。可官府義莊被嚴加把守,她只能隨崔恪拿了令牌通傳過才能入內。

曹高義的屍骨已被殮葬,可那橫死的六人尚且停放在義莊之中。

崔恪與辛盈袖對視一眼,二人都留意到,義莊之中被佈置了諸多符咒與辟邪之物。

辛盈袖先淨了手,神情肅穆地拜過逝者,方才開始驗他們的骨殖。

孫太醫曾教導過她,醫者不信神佛,卻當對萬物心持尊重。

崔恪已經聽旁人對這些人的死狀描述過千百遍,故而雖是觸目驚心,倒也沒有什麼感受。

只他終究是外行人,只能辨出這些人並非死於常規的外傷抑或中毒。他在頭腦中將醫學博士呈給他的初驗記錄過了一遍,同眼前的屍首一一對應過,便不由自主地悄悄將視線轉向覆起半張面的辛盈袖。

她心無旁騖,神色凜然,正以手中工具細細搜尋著每一絲線索。

他的袖袖真厲害!

崔恪心中與有榮焉地升起許多驕傲,可想到辛盈袖方才的反應,男人的心彷彿被兜頭澆下一抔涼水,袖袖已然對他厭惡至此,如今願意同他說話也是為了一方安寧。

待到靈州事畢,他便要又一次迎來她頭也不回的分離了罷?

他已然是這般不堪。

思及此,崔恪只覺自己身體中的某根經脈重重跳了一瞬,接著便是襲遍全身的痠痛滋味。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小心,留意著辛盈袖的反應,甚至悄悄地挪了步子,剋制著自己不再觸動她的衣袂。

已是如此的自慚形穢。

“崔恪,你是在害怕嗎?若你害怕,便貼著我些,把眼睛閉上吧。”

夫妻多年,體察崔恪的情緒已是十分簡單,這麼一個大活人杵在她身邊,辛盈袖幾乎能自崔恪的呼吸輕重裡感知到他強烈的情緒波動,更別提他方才還悄悄挪了步子。

“袖袖,我不害怕的。”崔恪沉默片刻,語氣複雜道。

他的確不害怕。三司詔獄裡頭有更血腥的東西,身處官場多年,崔恪的手腕也並不軟弱,某種意義上說來,他其實並沒有展現在辛盈袖面前的那般純良。

可方才袖袖說——若是害怕便可以貼著她。

“袖袖……我,大約還是有些害怕的。”比辛盈袖高出許多的男子心中掙扎了片刻,紅了耳根,慢吞吞道。

那隻骨節分明的掌卻像小童似的,已然悄悄拽上了辛盈袖的衣袖。

“你別拽我呀,站近點也就是了。”他長的那麼高,不僅杵在她身邊遮了光線,還扯著她的袖子叫她難以活動。

“哦。”

崔恪還是慢吞吞的,有些享受,也有些羞赧於這種被辛盈袖保護了一般的嬌弱。

二人便在這樣稍稍詭異的場景中相貼,一個心無旁騖,一個始終耳根通紅。

“崔恪。”約莫過了兩炷香的時辰,辛盈袖終於出聲。

女子娥眉深蹙,目中保函憐憫:“這些人在死前便已經出現了內臟碎裂,骨頭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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