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現實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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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時候......”胡來對著她出現的方向瞪大了眼睛。

娜麗塔挑眉：“怎麼？規劃者教師就連仕根魔方都不能來了嗎。”

她的話明顯是曲解胡來的意思，但胡來竟然上了套，慌張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亡川水母找回西斯的記憶呢？你要知道，人的記憶往往是不可信的。有時造成深遠影響的記憶會被選擇性忘記，而有些無用的細節會時刻纏繞著我們。

更何況，人們還會主觀扭曲記憶，使得實時更傾向自己這邊——比起相信誰的說辭，不如直接去查，畢竟冷冰冰的資料比人類要客觀，不是嗎？”

娜麗塔隨意地撐在一旁的操控臺上，胡來竟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

胡來驚覺，趕忙甩甩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你又想幹什麼？”

娜麗塔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小姑娘，你要知道，預設立場會讓你錯過很多東西。你覺得我是NPC，所以提防我。

但你有沒有想過，在遊戲裡，反派NPC的作用也是推動劇情，他們阻止你通關，使得你成功的那一刻變得更有意義。”

娜麗塔貼上來，胡來聞到她身上一股好聞的香味。是致幻劑嗎？胡來迷迷糊糊地想，眼前的場景也在閃爍後變得迷幻。

“能夠通關的只有那一小部分。如果你不去更高難度的副本，你就沒有辦法推進遊戲的進度——這是一直以來的規律，NPC也不是純粹的壞人，只是我們恰好要成為阻止你們的那一批人，對麼？”

胡來揉了揉眼睛將幻覺驅散：“如果所有的NPC都消失了，是不是我們就能離開？”

“嗯？”娜麗塔輕蔑地笑笑，“你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還要切斷唯一的線索來源。你們是不是對人類探索真相的能力太過自信了一點？”

“但是你們偽裝成玩家潛伏，散播不正確的訊息，難道就不會將我們引向毀滅嗎？”

“這不是你們一直在經歷的嗎？傻丫頭，你們在同樣的境遇下存活了千年，竟然還會覺得這東西會如此輕易地將你們引向毀滅嗎？看來你還是沒明白這個遊戲想要做什麼。”

娜麗塔直起身來，有些失望地搖搖頭，這句話莫名聽得胡來很不爽。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支平口試管，地下沉澱著土壤，溶劑被染的很渾濁，但能夠看到裡面的物質分佈並不均勻，導致穿過的光在不同的折射率下被扭曲。

“做個交易吧。如果你能夠找回西密斯卡的記憶，我就把這個給你。”

胡來一眼就知道那是此區域的土壤浸出液，此時被拿來當作籌碼。

看起來，這一小瓶浸出液不僅僅是用土加上水那麼簡單，肯定有更復雜的原理，讓人們無法順利檢測傑帕石的化學性質，實驗才會停滯數年沒有進展。

“但是找回記憶對西斯沒有任何好處，這對他而言是二次傷害。”胡來委婉地拒絕。

“你為什麼不問問他，究竟是想以西斯的身份生活，還是以西密斯卡的身份生活？假如他想要找回‘自我’，就必須記起他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

“這樣問一個失憶的人就太卑鄙了。與他的‘自我’無關，你只是想要利用他對過去的好奇心而已。假如他根本不想要找回那些記憶呢？又或者找回記憶後，他執著於尋求人類的認同感，而忘記了自己改造人的身份呢？”

胡來說著就垂下了頭，看來她也對這個決定沒什麼信心。西斯會想要找回那些記憶嗎？但是如果他想起來之後更加痛苦，那會是她的錯嗎？

“你自己都不確定這一點，對吧。”娜麗塔溫柔地笑笑，“當然，我也不否認你剛才說的話。他確實應該接受自己的身份，但並不是透過忘記。

就像我們學習歷史，他也應該回憶起人類社會曾經帶給他的東西，最終和他在神種社會所接受到的觀念融為一體，才可以稱之為交融。如果眼中只有當下，隨著遺忘，人也會變得狹隘。”

娜麗塔放低了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在嘗試說服胡來。羅傑特看著一旁垂下眼睛的女孩，安慰似地抓著她的手腕。

“娜麗塔，我可以相信你嗎？”

胡來知道這是個蠢問題，她可是在問一個NPC。這個NPC有可能將她引向誰都不想看到的悲劇，但胡來承認，人類一直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並沒有引向毀滅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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