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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起來,起來。”
“我跪著才說得出。”阿筌把頭埋進高容懷裡,語音卻清晰無比,“那一僧一道,不是段氏。”
建文四年(1402),當今聖上、燕王朱棣“靖難”攻陷南京,當時皇宮中一片火海,建文帝不幸遇難,燕王在群臣的“勸說”下即帝位,改年號永樂。
如今,阿筌卻說那建文帝沒有燒死,而是與親信大臣化妝成僧侶逃出皇宮,就躲在這蓮花山上。當初逃出來是四人,如今應能和尚(教授楊應能)和應賢和尚(監察御史葉希賢)已相繼病故,只留應文大師和程濟道長。
高容思謀許久,緩緩拉起阿筌,看著山上輕聲問:“你如何曉得他是真的?”
阿筌也看山上。杜鵑和山茶已在醞釀花意,松柏依然青綠著,露珠正是圓滾時,掛在枝上閃閃發光。
“你見著他就曉得,只有他才會是建文帝。”就如只有你才會是阿容少爺。
“好,我就去見見他。”
阿筌亮嗓子唱句曲子,那兩父子就回來了,阿亮耶聽說高容要見應文大師,有些為難。
“阿亮耶還請如實與他們言說,高容不會做任何違背良心的事,並保證此事到我為止,不會再牽扯多的人進來。若有違背誓言,罰我——”高容牽過阿筌,“罰我此生再無真愛。”
阿亮耶進山去請示,高容也不急,拉著阿筌不嫌情濃。阿銘在一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倒讓阿筌不自在。
“阿容,你還沒見過我編竹器。”
見過你扎火把升斗做瓜燈,曉得你會編竹器。“你會編竹器?劃幾根篾子我看看。”
兩人這邊有一搭沒一搭湊著趣,總算看見阿亮耶回來了。
“阿容少爺,應文大師正做早課,不願被打擾。”
阿筌還樂觀:“那等大師做完早課再去?”見阿亮耶轉開眼,他急了,“老倌你可有跟大師好好說?把阿容的意思都帶到了?不行,我去問問。”
阿銘忙攔他:“大師九五之尊,有他的考較。”
“不應該。上次我來,大師還親手給我烤松子茶吃。”
阿銘奇道:“你還來過幾次?”
阿筌嘟囔:“嘗新節我哄你說回家,其實是給他們送新米和棉被來。大師不太會說民家話,還讓我教他……阿容,我去哄哄他。”
高容擺擺手笑笑,問阿亮耶:“大師還說了什麼?”
阿亮耶從腰間摸出個摺子:“他寫了個條子,說如果你問起,就傳給你。”
高容接過字條,只見上面題著首詩。“閱罷楞嚴磬懶敲,笑看黃屋寄團瓢。南來瘴癘千層迥,北望天門萬里遙。款段久忘飛鳳輦,袈裟新換袞龍袍。百官此日知何在?惟有群鴉早晚朝。”(清,呂熊,《女仙外史》)
高容看了許久,伸手向老倌要火鐮。白棉紙一點就著,火苗頃刻竄高又迅即熄滅,高容手中只剩燒黑的焦紙。他迎著朝陽眯起眼,身上忽然現出種江山在握容人所不能容的氣度。握拳把灰燼捏碎,噗一口氣吹出去,灰燼舞進風裡,飛出灌木雜樹去,不留痕跡。
“阿銘哥,天亮了,我要去見大理總兵。”
阿銘躬身回話:“我會帶人巡視牛街,有進出者不管是哪個都扣下。”
阿筌愣了愣,也回話:“我們守兩夜沒逮著什麼,就再守一天,非要逮只兔子給阿容下酒。”
高容笑起來,摟過他拍了拍,然後對阿亮耶揖手:“難為阿亮耶再操勞一天,我保證今天內把這事了結。”
阿亮耶也恭敬揖手回禮。一夜之間,阿容少爺好像長大了,依然稚嫩的面相,卻因著堅定不移的眼神,散發出一種讓人信他追隨他的吸力。若說以前對土司繼承人還有疑惑和計較,現在已再沒什麼可猶豫的,我們父子,跟定阿容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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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你該怎麼就怎麼 。。。
臘月底,醬菜醃完了,臘豬頭出缸了,家家戶戶撣塵換窗戶紙拔瓦草花洗被子做最後的過年準備。
一年過到最後,天氣也冷到了底,天上彤雲密佈,才中午就黑壓壓的,一副要雪要雨的架勢。
木儷和高香蓮轉進樓閣門,迎面碰到高容。
“阿容你去哪?”
“出去。”
高香蓮見高容面色不善,笑道:“天天笑面佛的阿容哥也有賭氣的時候?”
高容禮貌點個頭,急匆匆跑走。
“阿儷哥,近年關了,你們校場還不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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