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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於蜚回來時臉色有些蒼白,衣服已經換了一身,小幅度地點了個頭,“久等了。”

洛曇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也許傷了單於蜚的自尊。

不過轉念又想,單於蜚那聲“洗手”不也是不留情面的嗎?

蟹已經蒸好,個個金黃肥碩。單於蜚將它們拿出來,剝出一碗蟹黃。

洛曇深看著他忙碌,決定就此放下“洗手”這事兒,沒話找話道:“等會兒你也一起吃吧。”

凌晨,氣溫又降了幾度。單於蜚披著工作服,取車時被風吹得打了個寒戰。

上車之前,他扯起胸口的布料,低頭聞了聞,的確有一股機油味兒,但算不上濃烈。

那人說過的話在腦中迴盪,帶著笑意,帶著譏諷。他輕輕搖了搖頭,騎向陰冷的夜色中。

家裡的熱水器已經用了十來年,小毛病不斷,熱水時有時沒有。在察覺到水溫開始變涼時,單於蜚就加快了抹香皂的速度,卻還是被徹底涼下來的水澆得呼吸一滯。

從衛生間出來,他快速跑進臥室,套了件長袖t恤,還是冷,渾身肌肉都冷得繃緊,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下頜止不住地打顫,待那股附著在周身的寒意逐漸消退之後,才站起身來,從老舊的衣櫃裡翻出一件棉衣。

棉衣這種東西,穿的年頭久了,就不怎麼保暖了,埋在裡面的棉絮緊巴巴地勒成繩索狀,抵擋不了外頭的風寒。不過現在只是秋天,還沒到寒風呼嘯的份兒上,穿在身上也算湊合。

單於蜚將換下來的t恤、牛仔褲、工作服放進盆裡,拿去陽臺上洗。

陽臺上的水池沒通熱水——即便通了,此時從水管子裡流出來的恐怕也是涼水。單於蜚雙手浸在冷水裡,小心翼翼地搓著衣服,擔心將動靜弄得太大,吵醒早已睡下的爺爺。

他很少在深更半夜洗衣服,牛仔褲和工作服也沒有髒到必須得洗的地步,但晚上聽得的那聲“機油味兒”在腦中徘徊不去,令人煩悶。

也是因為那句話,他才在衛生間捱了冷水。

熱水器雖然時常出問題,但用習慣了,其實是能把握熱水變涼規律的。只要動作利落一些,基本上不會被徹底變涼的水澆個一頭一身。今天洗得久了些,耽誤了時間,彷彿洗得久,機油味兒就會淡去。熱水器卻不配合,時間一到熱水就沒了,比施在“灰姑娘”身上的魔法還準時。

都說自個兒身上的味道,自己是聞不到的。單於蜚也不知道身上的機油味兒是不是明顯到了隔著幾步遠都能聞到的地步,但那人當時的模樣也不像是在撒謊,況且也沒有必要撒謊,應該就是嗅覺比較敏感,一聞就聞到了。

單於蜚嘆了口氣,雙手被冷水泡得有些發麻。

陽臺上的動靜到底還是吵醒了爺爺單山海,乾瘦蒼老的老頭子摸摸索索走到陽臺門邊,佈滿皺紋的臉上嵌著一雙枯敗渾濁的眼,“小蜚,衣服放著,你去睡,我白天給你洗。”

“爺爺,您別站在這兒,外面風涼。”單於蜚連忙擦掉手上的水,扶著老人往屋裡走,“吵醒您了,我一會兒把陽臺門關上。”

單山海搖搖頭,“你早些睡吧,太辛苦了,明天還……”

“我知道。”單於蜚輕聲打斷,“我知道的,爺爺。”

單山海眼中似是有了淚,沉沉地嘆了口氣,乾枯的手在單於蜚手臂上拍了拍,蹣跚著走進臥室,關上那扇總是“吱呀”作響的門。

單於蜚在逼仄陰暗的客廳裡站了幾秒,轉身回到陽臺上。

原城的秋冬有些潮溼,衣物洗了不容易幹,家裡也沒有烘乾裝置,他晾好剛洗的衣服,取下前幾天洗的褲子摸了摸,還很潤手,只得重新晾回去。

做完這一切,已經快到凌晨兩點。

該睡了,前陣子提前跟車間和餐廳申請了一天輪休,天一亮就得去城外給父親掃墓。

明天——不,應該算今天了——是父親的忌日。

想起那個瘋癲殘忍的男人,他唇角苦澀地扯了扯,向廚房走去。

櫃子裡還剩一小把乾麵,他打了火,打算煮一碗麵果腹。

晚上在包廂工作時,洛曇深將熬好的蟹黃粥推到他面前,邀請他一起品嚐,但服務生有服務生必須遵守的規矩,即便餓得厲害,也不能吃客人點的食物。

十幾個小時沒進食,此時胃已經空得沒了知覺。

面很快煮好,他蹲在牆角,將麵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胃裡有了食物,身體終於暖和起來。他收拾好廚房,又去陽臺和客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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