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灰色歲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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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關的經歷,給人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痛,也留下了無限深沉的回憶。即將結束那段痛苦時刻,迎來曙光的瞬間,也是父親時常提起的,記憶猶新的一段歷史往事。家鄉的災情終於驚動了黨高層領導,聽說那裡餓死了好多人,高層領導大為震怒,指示各級政府,趕緊開倉放糧,救濟災民,必須嚴懲那些對災情,視而不見的庸官貪官。於是從省裡到市、縣、公社,再到大隊,各級主要領導,從上到下一級級,一律被免職嚴辦。
據父親講,時任省委領導是個體魄健壯,約有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當時潢川西關老街,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們,以致省委領導的小吉普車行駛緩慢,那領導有點急不可耐,便下車徒步走到當時的“衙門口”,並親自主持召開了萬人宣判大會。在會上,措辭嚴厲道,罪大滔天的縣委書記xxx,能讓全縣人民受此大災,餓死這麼多的人,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立即執行槍決!隨即,那位大搞形式主義,只唱高調不辦實事的人民父母官,被押赴刑場。
歷史的車輪依序滾動,結束了五九年的糧食關不久的人們,沒過幾年,就迎來了一場大浩劫,文化大革命。破四舊、批林批孔、鬥地主,懲惡霸,知識青年上山下鄉,轟轟烈烈的革命大潮,一浪高過浪。一時間,工人停工,學生罷課,整日裡喊打喊殺的紅衛兵,大街小巷裡耀武揚威。
在那個群魔亂舞的年代裡,大哥哥大姐姐們那一代的人,再也不能安靜的坐在教室裡,讀書學習了,整日裡虛度著大好的青春年華。
在鬥地主的浪潮聲中,因有人舉報說,我們家祖上是大地主,所以波及到了父親。於是,紅衛兵們便不由分說,一擁而上,將父親五花大綁,押到大隊,吊在房樑上。恰巧那位曾經力薦父親當兵的公社領導,前來視察,見父親被捆,馬上問是誰幹的,並呵斥道,像這樣的知識青年要被折磨壞了,咱們的祖國還能靠誰來建設?又說,雖然曹氏祖上家業甚大,但早被他父輩敗光了,到了他這裡,已經是一貧二白了,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大隊書記聽後連聲說是,馬上命人將父親放了。父親算是逃過了一劫。但公社領導走後,大隊書記及紅衛兵頭頭們,仍不甘心,說就算不能將父親定為地主,但也是地主的後代,且又有奶奶嫁的那位,被正法了的,羅姓保長的關係,至少不是貧下中農。於是經他們研究決定,將父親的成份定為“小農出租”,就是被剝奪了政治權利。我想當時那些領導們是嫉妒父親的才幹,怕將來如果有一天,比他們出息了,會跟他們秋後算賬。
歲月雖然艱辛,但歷史的腳步不會停滯。在父母親終日為生計努力奔波的這些年,哥哥,二姐,三姐,四姐如約般,相繼來到這個世界,而就在四姐出生的那一年的冬天,奶奶永遠閉上了疲憊的雙眼,與世長辭了。又過了近三年的時間,我也欣喜地降臨到了這個,搖曳多姿的世界。
因為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父母親可能有些不自覺的偏愛一些。父親經常戲謔地跟我講,很久以前人們問神說,每對夫妻都會生好多個兒女,愛嗎,對每個孩子當然都是愛的,但應該更愛哪一個多些呢?神回答說,應該更愛好兒子多些,意思是最好的那一個兒子。可是人們沒聽清楚,卻聽成了老兒子,也就是家中最小的那一個兒子。而我就是家中最小的那一個,正因為我是家中最小的那一個,不懂事時期的四姐,也是對我最羨慕嫉妒恨的一位姐姐。因為我們生活的時代,雖然不比糧食關時期那麼艱難,但還是缺吃少穿的年月,人們的生活水平,是掙扎在溫飽線以下的,每日早晚基本上是隻能喝大米粥,午飯能有一頓,管飽的白大米乾飯,就不會再有別的奢求了。
懵懵懂懂的記憶裡,在那個靠掙工分過日子的大集體裡,因為我們家孩子多,勞動力少,父母親為了多掙些工分,能儘量到年底時多分點糧食,少拿些錢出去,能儘量讓我們吃得飽,穿的暖些,每天都是沒日沒夜的幹活。一年四季,清晨當我睜開眼時,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晚上困的睜不開眼時,等不來媽媽哼著搖籃曲的溫暖懷抱。母親總是天亮之前,就早早的起床,熬上一鍋粥,等放工回來時吃。那個時候雖然還是集體開工幹活,但已經不吃大食堂了,每家每戶,年底按工分,分回糧食,自己在家做飯,並且還可以在家裡養頭豬,養些雞,年底賣了錢,補貼家用。所以母親熬上粥後,又打來水,加上頭一天洗碗的水,用柴草將其燒熱,和上米糠,把豬餵了,再扯上一大堆柴草備著中午做飯用,然後才到生產隊報到,上工幹活。
那時候,下地幹活前,每次都有隊長和計工員點名,如果去晚了點名時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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