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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內線作戰中的外線作戰。
這一論文,不時閃耀著這位詩人的睿智:“游擊戰爭是一般地用襲擊的形式表現其進攻的。”“‘走’是必須的。游擊隊的會走,正是其特點。走是脫離被動恢復主動的主要方法。”“游擊戰爭的領導者對於使用游擊隊,好像漁人打網一樣,要散得開,又要收得攏。”“如果敵情特別嚴重,遊擊部隊不應久留一地,要像流水和疾風一樣,迅速地移動其位置。兵力轉移,一般都要秘密迅速。經常要採取巧妙的方法,去欺騙、引誘和迷惑敵人,例如聲東擊西、忽南忽北、即打即離、夜間行動等。”《毛澤東選集》,第二卷,四○八、四一二、四一三、四一四頁,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
正是在“遊擊專家”毛澤東的這一整套游擊戰略指導下,朱德率八路軍東渡黃河,進入山西,進入華北,開展游擊戰。毛澤東在九月二十五日給朱德的電報中,說得非常明白:“華北正規戰如失敗,我們不負責任;但游擊戰如失敗,我們須負嚴重的責任。”毛澤東手下的軍隊,只有蔣介石的百分之幾,只能打游擊戰。八路軍進入山西,那裡的正規戰是由閻錫山負責。閻錫山比蔣介石年長四歲,乃山西五臺人,早年畢業於山西武備學堂。辛亥革命後任山西都督。此後,他一直盤踞在山西,號稱“山西王”。眼下,他擔任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這位“山西王”並非蔣介石嫡系,他力圖儲存自己的實力。毛澤東在九月二十一日致彭德懷的電報中,生動地勾畫了閻錫山的心態:“閻錫山現在處於不打一仗則不能答覆山西民眾,要打一仗則毫無把握的矛盾中。他的這種矛盾是不能解決的。”就在日軍進攻上海的時候,華北的日軍攻下了山西大同,進逼“山西王”的老窩——太原。太原的門戶雁門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日軍不得不改向蔚縣、淶源等地進兵,企圖奪下平型關,以求抄雁門關的後路,直取太原。平型關的正面,由閻錫山的晉綏軍防守,而側翼則是八路軍一一五師。毛澤東在九月十七日給朱德的電報中,便作出判斷:日軍“向靈丘、平型關進攻,系向晉綏軍右翼迂迴”。八路軍一一五師師長,乃毛澤東手下虎將林彪。林彪籌劃著在平型關打一大仗。毛澤東在九月二十一日致彭德懷的電報中,這樣寫及:“林彪同志來電完全同意我十七日的判斷和部署,他只想以陳光旅集中相機給敵人以打擊,暫時不分散。這種一個旅的暫時集中,當然是可以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第十六冊,一九八五年版。得到毛澤東的同意,林彪於二十四日調集三個團的兵力,冒雨埋伏在平型關東北公路兩側的山地。林彪知道那是日軍進攻平型關的必經之地,故利用有利地形布好了“口袋”——這類戰術,毛澤東當年在江西對付蔣介石軍隊時,多次嫻熟地使用過。日軍沒有領教過毛澤東“口袋”的滋味,這一回算是嚐到了。
二十三日,林彪在上寨召開了全師幹部會議。林彪在會上作了戰鬥動員:“在華北前線,自平津保及南口等地失守後,恐日情緒正在迅速蔓延。為了振奮全體軍民的抗戰信心,必須發揮我軍的特長,以有力的戰術手段,出奇制勝,打出軍威!”在二十五日凌晨,日軍板垣師團第二十一旅團在向平型關進軍時,進入了“口袋”。筆者查到參加戰鬥的八路軍團長楊得志、副團長陳正湘當時所寫的《平型關戰鬥詳報》,這一原始文獻,十分真實地描述了平型關戰鬥的經過:“我軍參加作戰部隊……均歸林師長指揮。”“平型關戰鬥的前一天,旅團首長親到關溝以西北高地直接詳細偵察,已確知敵約一個旅團的兵力(兩千餘人)沿東跑池老爺廟馬路一帶溝內向平型關之鞋襪口推進,先頭部隊已於二十四日前進東西跑池地區(但未進到鞋襪口)。”“戰鬥的這一天是九月二十五日,在拂曉前曾下很大的雨,以後才逐漸晴朗。”“在接敵中動作迅速、隱蔽秘密很好,未受遠火器的殺傷。在進攻中的猛打猛衝的動作是繼續了過去的傳統精神……”楊得志等的報告,還寫及:“該敵驕傲自大,根本沒有土工作業,對警戒更為疏忽。”正因為這樣,日軍進入“口袋”,突遭伏擊,傷亡是慘重的。但日軍“能各自為戰,最後一個人也能進行戰鬥”,而且“由於語言不通”,“死不投降”。經過一天激戰,殲日軍一千多人,繳獲大量武器,是八路軍第一次大捷。
第五部分:並肩抗日南京陷落於一片血海之中
在華東,上海陷落之後,日軍撲向國民政府的所在地——首都南京。於是,第二次“正面的正規戰”,亦即南京會戰已迫在眉睫了。首都得失,事關重大。蔣介石必死守,日軍必猛攻,雙方必定大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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