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貴妃薨逝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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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日月交替,平旦之際。
鄴陵城內佛寺鐘聲傳來,哀鳴長夜,空悠寂寥。
桓越清驚醒掀起紗帳,正對上袖手惶急神色,“貴妃?”她躊躇半響方才問道,嗓音喑啞,乾澀不堪。
袖手長跪哀聲,“主子,貴妃娘娘於昭明宮薨逝。”
頓時,哀鍾猶如一把寒光凜冽的尖刀刺破桓越清的理智,她眼前發黑悲由衷來,那明媚少女終究遠去。
少女遭命不公,親族利誘,而今終背陽趨陰,桓越清到底沒能救下她。
“不可,我要進宮見她最後一面,她是我,是我……”桓越清忽的坐起,赤腳奔出,被袖手攔住。
警肅話語喚回桓越清神智,“桓老大人他們已起身進宮,臨走時交代,主子卯時大朝不必再去,自在府中留侍。”數息之間袖手已恢復常態。
他朝向桓越清跪下重重磕頭,低聲哀求,“還望大人勿要傷懷,自救為上。”
今為望日,乃大朝,在京官員,無論官職品階,皆須參加。
宮中貴妃,桓玥琅,出身桓氏,驟然薨逝,身為桓氏之人的桓越清不僅知字未知,待到喪鐘傳來方知曉,且本應入宮奔喪之人如今卻留滯府上。
此為冷待,欲得重用,須重獲桓氏信任。
那日狂悖言論為遮掩褚季凌而出,桓越清只半成把握,恐有性命之憂,然未曾料到,桓氏雖苛言厲行也並未棄她於不顧。
而今細細想來,方知桓氏果真身陷囹圄,貴妃薨逝,朝中內外勢力銳減,桓氏勢必元氣大傷,哪怕桓越清善違拗之舉,亦為桓氏微薄助力矣。
情形如此,是桓越清體現自身價值的最好時機,重獲桓氏重視,直登雲梯之時。如此存亡之際,兒女私情尚不足矣。
桓越清怔忪凝視虛空,半響,長嘆一聲,“罷了,我終會與她相見的。”
殘葉落漆空,寒風掛滿枝,桓越清仰頭看天,天還是那片天,她知道自己還是在桓氏這片天之中,萬般難事,半點不由人。
貴妃逝去,桓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團,桓越清於旁側看,自己仿若被棄孤客,在這喧鬧之中,只覺難堪寂寥。
良久,桓越清身披大氅踏進這片喧譁之中,正欲安排簪白行事,袖手神色疑恐進來稟報,“聖上急召,宣太常丞桓越清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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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殿內外有官齊聚。
文官,站東面西,武官,站西面東,佇列整齊,無不肅穆。
文官之首,赫然為尚書令兼太子太傅,桓邵元之父,桓斡,桓牧之。武官之首乃沈氏族人,驃騎大將軍,開府位從公沈至能。
桓越清為七品太常丞,太常卿下轄,掌文化教育、建邦天地、神祇、人鬼之禮等,閒職散務,無權入殿,簡行朝服,空置飾物,於眾官後殿外俯首跪拜。
“臣,太常丞桓越清拜見聖上。”
珉石地冷硬透骨,高位久不聞聲,桓越清衣著單薄,她一動不動,維持叩首之姿。
良久,高位應聲釋禮,有腳步聲傳來,一隻手恰如那時般伸向她,是桓邵元。
桓邵元戴三梁進賢冠,用玄纓結,著端衣玄裳,衣畫而裳繡,皂緣白紗中衣,白曲領為朝服。繡虎頭綬囊,綴於革帶,盛官印綬帶,持玉手板,手板頭有白筆,以紫皮裹之。
“聖上傳你進去回話。”
他轉身背對著桓越清,看不清神情,長身肅立一步一步邁進殿中,桓越清低聲應是,悄然跟上。
行至殿中,桓越清再次行跪拜大禮,“起身回話。”皇上端坐王榻,一雙鷹目炯炯有神,眉峰高揚,發黑如鴉羽,著真白玉珠十二旒平天冠,以袞服黼黻之飾,酷似一匹猛虎。
皇上宏厚之音在殿中迴盪,“貴妃奄忽薨逝,六宮哀慟。念及代執中饋,惟德贊舉。”
桓越清俯首傾聽,卻並未從中感念到半點情誼,帝王果真如此無情。
皇上漠然剛愎,威勢逼人,“眾卿有言,應於禮厚待,然沈卿反之,二者僵持不下,難有決斷。顧問百官,桓卿為貴妃親,又為太常寺人,清新俊逸,於公於私,為躬執葬禮最佳之人。”
餘光瞥向一旁桓邵元等人,神色悲慼,如出一轍,桓越清心中篤定,“謝皇上厚愛與各位大人信賴,越清定不辱使命,率由聖意,匪怠匪荒。”
桓越清入朝時,簪白已打聽完全,後宮後位空置,一切事宜交由貴妃桓玥琅與貴嬪溫若梧打理。
貴妃一向賢名遠揚,頗得後宮眾人敬重,噩耗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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