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篇番外】其五·終：我心匪石，不可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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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醫者斐，覲見——”

&esp;&esp;好長好長的一聲呼喚。宛若日光在鴟尾上投下那條曲折漫長的陰影，又像這越過九重玉階後的一路蜿蜒。

&esp;&esp;斐兒又狠狠瞪了身旁的藥商一眼，似是威脅。

&esp;&esp;藥商將頭深深垂下：“大王。”

&esp;&esp;“你就是醫者斐？”

&esp;&esp;“非也。”藥商說，“醫者斐，是我身邊這位。”

&esp;&esp;“哦……那你為何在此？”

&esp;&esp;藥商說：“醫者斐不能言，令我為之翻譯。”

&esp;&esp;“說罷。”王懶懶地說，“前頭那些為這名利亂獻計的人，是何下場，你們都清楚吧。”

&esp;&esp;“這……”藥商顫抖著跪下，“大王恕罪。無大王令，城中藥商不敢私自傳播疫方。乃是醫者斐以死相挾，要求我來此。並說，若此計不成，大王可免我之罪，她一力承擔……否則，萬不敢再為她言……”

&esp;&esp;“此話有理，無論此計如何，不問你罪。”王一揮手，“現下，有什麼計策，獻上來。”

&esp;&esp;“是。”藥商將藥方獻上。

&esp;&esp;王翻看著藥方，又不經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斐兒，眼神忽然凝住：“你身上穿的，這是什麼？”

&esp;&esp;斐兒做了個手勢，藥商說：“這是離師的衣服。”

&esp;&esp;“大膽！”王的臉色頓時一變，看向手裡的藥方，“這藥方，和那罪人有關？”

&esp;&esp;斐兒又做了個手勢，藥商一邊冒著冷汗一邊說：“此方是離師所寫，離師……不是罪人，此方可救城中萬人。”

&esp;&esp;“離師，離師……真是陰魂不散哪。”王冷笑，“我記得，他明日便該問斬了。你說，若這法子不管用，我又該找誰？”

&esp;&esp;斐兒指指自己，藥商說：“斐願以命擔保此方效力。”

&esp;&esp;“你的命？哼！”王慢慢將那藥方在手裡捏成一團，“你不過是離的一條狗。你的賤命，能抵得上我都城的存亡？！”

&esp;&esp;斐兒又做了幾個手勢，藥商顫抖著將頭埋得更深：“斐……醫者斐說，要怎麼樣，大王才肯嘗試這個方子……”

&esp;&esp;王看著她，忽然笑了。輕佻，又冷。

&esp;&esp;“你不是說，願意以命擔保？”王說，“證明給我看。來人！”

&esp;&esp;“是！”內侍很快將木盤端來，裡頭正是酒杯和白綾。

&esp;&esp;“本王現在看你，倒有些眼熟，”王說，“你就是那個常跟在離身邊，寸步不離的那個啞僕，是麼？那好，你究竟是忠於離還是忠於我，現在我想看看結果。”

&esp;&esp;斐兒垂頭看著木盤，藥商側過頭，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斐兒，你想清楚，你沒有得疫病，就為了這可能成功的藥，白白地死了……”

&esp;&esp;斐兒想起了俊師。

&esp;&esp;也是在他死前不久吧。俊師把她叫到膝前，說：“斐兒，我很快要死了。”

&esp;&esp;斐兒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esp;&esp;“離看似性情疏淡，實剛直不能容於王公。”俊師說，“此次大旱，非因天時，更在人為。若想讓他在此立足，便不得不有人犧牲……”

&esp;&esp;斐兒聽得似懂非懂，只是又點點頭。

&esp;&esp;俊師又問：“斐兒，一人與數人，孰輕，孰重？”

&esp;&esp;斐兒做了個手勢：數人。

&esp;&esp;“斐兒，記著這句話。世人或許有千百種言，但你只需信你眼前所見……”俊師笑，“我就把離交給你了，信他、陪他，好好待他……”

&esp;&esp;斐兒仰頭看著王，只是毫無掛礙地笑了笑。她衝藥商又做了幾個手勢，竟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一偏頭，狠狠撞上了潛金殿堅硬的立柱！

&esp;&esp;她衝得那麼兇猛，不留任何餘地……藥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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