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笏篇番外】野草蔓生，乃此道第一華年恨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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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過去，已經太遠。

&esp;&esp;王允執垂著眉喝酒，一口接著一口。

&esp;&esp;莊遊文正和陳蓮心聊得甚是愉快。陳蓮心……是了，他如今的……妻。

&esp;&esp;他後來，以為沒人再配得上那個字。

&esp;&esp;就像漫天桃花時節，沒人再可稱仙子。

&esp;&esp;“遊文，怎麼今日不見公主殿下哪？”陳蓮心問，“我還從沒見過公主呢。”

&esp;&esp;“她？”遊文聳聳肩，“侍女說，她今日睡了一天，眼下也不知在做什麼……不管她，我早已遣侍女通傳，她高興，自然會來。”

&esp;&esp;“你這什麼態度！”蓮心嗔他一眼，“公主何等金貴，又是你剛過門的妻，好歹你也應該親自去請，有些誠意……”

&esp;&esp;照舊還是笑笑，莊遊文卻紋絲不動，蓮心瞥了一眼正在走神的王允執：“允執，你去吧，看看公主醒了沒有，請她過來……”說完，又繼續同莊遊文聊起來。

&esp;&esp;允執擱下茶杯，不聲不響地順著侍女的指引過去。贅婿在妻的面前，能說上多少話呢？——大概和公主在莊遊文面前說的話差不多吧，他想。

&esp;&esp;時值冬天，但莊家的走廊仍然暖熱。而眼下侍女為他推開這扇門，裡頭更是一團春色融融的暖意。他合上門，走過去，榻上的人面容熟悉又陌生。六個月過去，他再沒見她一面……

&esp;&esp;那日他和她一同跪在素皇后面前，呼吸相聞，但都只聞到驚恐、死意與堅執。

&esp;&esp;猝不及防，那笏板重重地甩下，砸到她的頭上……她沒吭聲，但是過了一會兒，鮮血就流到地板上，一路蔓延到允執眼前。

&esp;&esp;“霏兒……”

&esp;&esp;“大膽！”素皇后狠狠一拍桌子，“這也是你能叫得的名字？”

&esp;&esp;王允執在地上咚咚磕著頭，磕得額間一片血紅……那是他和她的血，混在一起。

&esp;&esp;“不敢請皇后寬恕臣死罪……但請恕公主，都是……都是臣，偷進殿中，肆意妄為……公主無半分錯處，還請皇后息怒，為她……治傷……”

&esp;&esp;“你閉嘴！”這卻是星霏開口，聲音極冷極厲，“我同母後說話，輪得到你一介外男來插嘴？”又向莊銜素冷靜地說，“這不過是兒臣新收奴僕，渾不知事，方才的胡言亂語，母后就當沒聽過。兒臣有錯，請母后責罰。”說著，又一叩首，血流得更急。

&esp;&esp;素皇后安靜半晌，又撥了撥茶盞：“前些日子，母后同你說的，莊遊文一事，你當日寧死不從……今日，可想出結果來了？”

&esp;&esp;星霏沉默一會兒，立刻說：“兒臣想清楚了。”

&esp;&esp;“噢？那你現下，是何意呀？”

&esp;&esp;“莊家忠於太子哥哥，兒臣亦如是。”星霏說，“兒臣願為母后分憂，嫁與莊尚書。”

&esp;&esp;“好。”素皇后又看了地上男人一眼，“霏兒，你先起來，找太醫給你看看……我要和你這奴僕，單獨聊聊。”

&esp;&esp;“母后，他……他什麼都不知……”

&esp;&esp;“霏兒。”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你快去吧，別耽擱了。”

&esp;&esp;“兒臣……”咬著牙，“兒臣若婚，也要將他帶入莊府……兒臣好容易有一個稱心的奴僕，還請……母后留情……”

&esp;&esp;“知道了，你下去！”

&esp;&esp;“是……”

&esp;&esp;王允執低著頭，素皇后命人取來了什麼，擲在他眼前。

&esp;&esp;溼淋淋的素色官服軟軟癱在地上，皂莢水混合著血，飄出一股淡淡的腥氣。

&esp;&esp;“你自昨日宮宴來，七品小官，卻夜宿於宮中，是死罪，你當知道。”

&esp;&esp;“……是。”

&esp;&esp;“你假扮奴僕，與未出閣的公主私相授受，更是死罪，你也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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