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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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雞鳴，老青街巷又如往常一般迎來了忙碌的清晨，只是這個清晨對梁家來說註定是不尋常的一日。

徐嬸子正要如往常一樣兒出門打水，卻見門口站著個粗布青衫，長眉入鬢的禿頭和尚，頗有些仙風，徐嬸子驚了驚，隨後又收斂秉性問道：“不知大師在我家門口有何貴幹？”

那和尚捋了捋鬍子，一臉欣慰道：“叨擾施主，老衲路過貴地，見有文曲星降世，特來一觀。”

徐嬸子雖未曾讀過多少書，但文曲星是何又怎會不知，一聽和尚說這話，便激動道：“大師可是說我兒？我兒確實一直在讀書呢！”

“阿彌陀佛！正是！”

徐嬸子一聽這話愈發急切，也不管不顧了，拽著和尚進了家門，喊了梁軒出來，而後指著他道：“大師，您說我兒是文曲星，那敢問我兒何時能中狀元啊？”

“母親！”梁軒被徐嬸子問得尷尬，不得不出聲制止，可終究他也是想知道的，又見眼前的和尚的確有些可信，最終也只是不輕不重地喊了聲母親，隨後不作為罷了。

和尚一副高深模樣，望著梁軒搖頭道：“施主讀書刻苦又有青雲之運，如今寸步未進，是差一契機。”

徐嬸子一聽連忙上前合手道：“大師，差何契機？求大師—”

梁軒心中自是也焦急如焚，偏面上還要裝著從容的樣子，此刻也不嫌母親丟人了，由著她去詢問。

和尚閉了眼，一面撥弄佛珠一面口中唸唸有詞，而後又突然睜眼道：“親事！施主如今定下的親事便很好，待成親之後，時來運轉也！”

徐嬸子激動道：“我們確實定了親事啊，是朱秀才家的孫女，也就是說我兒只要娶了他家孫女，就能青雲直上了吧！”

和尚露出莫測的笑意，看得徐嬸子心裡發慌，而後才道：“雖說如此，這門親事還有波折。”

“怎麼？是不是他們朱家不願意？”

“老衲已經洩露太多天機，多說無益，二位施主，警惕李代桃僵，鳩佔鵲巢。”說罷，便翩然而去。

待徐嬸子還要追問時，卻見巷口哪還有半分人影，見狀，她頓時雙膝發軟，蹲倒在地，抓著跟出來的梁軒的衣袖說道：“你瞧瞧，眨眼就沒了蹤影，這是真神仙阿！他的話咱們一定要聽啊！可他最後說的那話究竟何意？”

“母親，莫擔心，我已悟出了含義，待朱家人找您，一切自有分曉。”

徐嬸子沒過兩日便明白了大師所說‘還有波折’是為何意？

話說這日，那未來親家母，朱家長媳於氏送了請帖來，約在外頭茶樓見面，說是商議相看之事。徐嬸子接了帖子與兒子合計了一會兒，才好生收拾了前往。

於氏笑意盈盈地接了人進來，一改從前的鄙夷，與徐嬸子撈起家常，口口聲聲還稱讚著梁軒是不可多得的好兒郎。若是之前，徐嬸子這會兒怕是已經飄飄然矣，然而，因著之前那大師的話，再加上來前與兒子的合計，這會子人正謹慎著呢，這別有用心的恭維對徐嬸子也就不中用了。

“哎，也怪我眼皮子淺，魚目珍珠分不清，若不是前幾日與她姑母見面說起來，我呀還糊塗著呢！”

徐嬸子倒是好奇，接話道：“鍾家主母啊！”

“可不，她姑母可把我好一頓數落，說是梁家郎君為父親守孝三年，足見孝順；年紀輕輕又中了童聲功名，將來也是了不得呢，這麼好的兒郎，她都想與我搶了，我竟鼠目寸光，不識好歹。”

於氏頓了一下，故作神秘道：“嫂子，您知道吧，她姑母名下有一繼女，畢竟是鍾員外唯一的女兒，憐惜得很，如今大了，她姑母這當人家繼母的，自然也要為繼女的親事考慮了，若能得您家這門親，甭管是在鍾員外那裡，還是外人眼裡，她姑母啊，真真問心無愧了。”

於氏說完，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只得端起茶盞裝作飲茶掩飾。過了好一會子，於氏放下茶盞，抬頭卻見徐嬸子無動於衷，於氏一時無措，只得硬著頭皮道：“也不知哪家郎君有這福氣，聽說鍾員外早早備好了嫁妝，少說也是六十四抬全抬呢！”

前世，徐嬸子為這六十四抬嫁妝迷了眼，素綺後半生的苦命也由此註定了去。

今生，徐嬸子可糊弄不了了，她冷笑著：“親家母，我兒讀書刻苦，我這做母親的因此也學了不少詞兒，偷樑換柱、以假亂真、偷天換日、魚目混珠，您不會是想這麼幹吧！”

於氏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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