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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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代是繼承了有虞氏的制度,而孔子唯獨沒有說到兩者之間的增減,是因為兩者的治國之道一致,而且所推崇的原則相同。道之所以精深博大,是因為它來源於天,只要天不變,道也就不會變;所以,夏禹繼承虞舜,虞舜繼承唐堯,三位聖王相互授受禪讓天下,而遵循相同的治道,是因為其間不需要補救積弊,所以孔子不說他們之間的增減。由此看來,繼承一個大治的朝代,繼起者實行與原來相同的治國之道;繼承一個政治昏亂的朝代,繼起者一定要改變治國之道。
今漢繼大亂之後,若宜少損周之文致,用夏之忠者。夫古之天下,亦今之天下,共是天下,以古準今,壹何不相逮之遠也!安所繆而陵夷若是?意者有所失於古之道與,有所詭於天之理與?
“現在漢朝是在大亂之後而建國的, 似乎應該略為改變周代制度的過分強調禮儀,而提倡夏代的忠直之道。古代的天下,也就是現在的天下,同是這一個天下,為什麼古代與現在相比,卻會有那麼大的差距!為什麼敗壞到如此程度?估計或許是因為沒有遵循古代的治國之道吧,或許是因為違背了天理吧?
夫天亦有所分予:予之齒者去其角,傅其翼者兩其足,是所受大者不得取小也。古之所予祿者,不食於力,不動於末,是亦受大者不得取小,與天同意者也。夫已受大,又取小,天不能足,而況人呼!此民之所以囂囂苦不足也。身寵而載高位,家溫而食厚祿,因乘富貴之資力以與民爭利於下,民安能如之哉!民日削月,浸以大窮。富者奢侈羨溢,貧者窮急愁苦;民不樂生,安能避罪!此刑罰之所以蕃而奸邪不可勝者也。天子大夫者,下民之所視效,遠方之所四面而內望也;近者視而放之,遠者望而效之,豈可以居賢人之位而為庶人行哉!夫皇皇求財利,常恐乏匱者,庶人之意也;皇皇求仁義,常恐不能化民者,大夫之意也。《易》曰:‘負且乘,致寇至。’乘車者,君子之位也;負擔者,小人之事也;此言居君子之位而為庶人之行者,患禍必至也。若居君子之位,當君子之行,則舍公儀休之相魯,無可為者矣。
“天對萬物也有一定的分配賜予:賜給利齒的動物不讓它再長犄角, 賜給雙翅的鳥類只讓它有兩隻腳,這是讓已受大利的,不能再取得小利。古代那些接受俸祿的官員,不許靠氣力謀食,不得經營工商末業,這也是既得大利就不能再取小利,與天的旨音是相同的。那些已得大利又要奪取小利的人,連天*都不能滿足其貪慾,更何況人呢!這正是百姓紛紛怨嘆困苦不足的原因。那些達官顯貴,身受朝廷榮寵而居高位,家庭富裕又享受豐厚俸祿,於是憑藉著既富又貴的資本和權勢,在下面與平民百姓去爭利,百姓比得上他們啊!百姓逐日逐月地被削弱,最後陷入窮困。富袷的人奢侈成風揮金若土,窮困的人走投無路苦不聊生;百姓沒有感覺到活著有什麼樂趣,怎麼能避免犯罪呢!這正是刑罰繁多卻不能制止犯罪的原因。天子的官員,是平民百姓觀察仿效的物件,是遠方各民族從四面八方向中央觀察仿效的物件;遠近的人都觀察和仿效他們,怎麼可以身居賢人的高位卻去做平民百姓所做的事呢!急急忙忙地追求財利,經常害怕窮困,這是平民百姓的心理狀態;急急忙忙地追求仁義,經常害怕不能用仁義去感化百姓,這是官員應有的意境。《易經》說:‘既揹負著東西又乘車,招來了強盜搶劫。’乘坐車輛,這是君子的位置;身背肩擔,這是小人的事;《易經》的這句話,是說居於君子尊位而去做平民百姓的事,這樣的人,一定會招來禍患。輔政的方法之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春秋》大一統者,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也。今師異道,人異論,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無以持一統,法制數變,下不知所守。臣愚以為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並進,邪辟之說滅息,然後統紀可一法度可明,民知所從矣!“
“《春秋》推崇的天下一統,這是天地之間的永久原則, 是古往今來的一致道義。現在,每個經師傳授的道不同,每個人的論點各異,百家學說旨趣不同,因此,君主沒有辦法實現統一,法令制度多次變化,臣下不知應該遵守什麼。我認為,方向不同,所有不屬於儒家‘六藝’範圍之內,不符合孔子學說的學派,都禁絕其理論,不許它們與儒學並進,使邪惡不正的學說歸於滅絕,這樣做了就能政令統一,法度明確,臣民就知道該遵循什麼了!”
天子善其對,以仲舒為江都相。會稽莊助亦以賢良對策,天子擢為中*大夫。丞相衛綰奏:“所舉賢良,或治申、韓、蘇、張之言亂國政者,請皆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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