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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妄想,不收綱紀的東西!手都伸到前朝來了!”景琝垂垂老矣的聲音沙啞,已經看不出是知天命年歲的君王,倒像是個古稀老人,“滾!滾到北苑去!”
說完又猛烈地咳了起來,蕭珩纏著他走了兩步,景琝便嗆出一口血,將面前的青玉瓷瓶染得鮮紅,腿腳一軟倒在了地上。寢殿的門被破開,守在胤和殿正門的侍衛衝了進來,將跌坐在地上的冷菡拖了出去,在月色裡留下漸行漸遠伴著長笑的淒厲喊叫。
“不是留著一塊白紗布嗎?”景翾將人打橫抱到了床榻上。
汮郡王府門外的太子府牌匾換上不到三日,朝堂裡各種批判彈劾太子的奏疏便卷得滿天飛,或說太子行事不檢點,或說太子獨寵女人,或說太子徇私舞弊包庇下屬,各種各樣理由的奏疏在胤和殿堆積如山,而上書的多是冷氏一族的旁系氏族,或者是被冷氏直系親眷提攜過的官員,更有不少安插在朝中的眼線,冷氏一族雖經過誣陷攝政王謀反一事被抄家,但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又快速在朝中崛起,在朝堂裡注入一波又一波的新鮮血液,而這新鮮血液的骨子裡,無一不是刻著冷氏的血脈。
斬草要除根,只要冷菡在宮中一日,冷氏一族就永遠都有翻身的機會,景琝少時從政,他不是不知道冷氏一族背地裡都在做些什麼勾當,只是冷家的女兒在後宮裡一天,他就不動冷氏全族的一根汗毛,只有裝作無視,閉眼縱容。曾經他默許冷氏一族對攝政王府動手,而現今他也默許太子、大皇子聯合世子設圈套,一步一步地引君入甕來一場甕中捉鱉,而後連根拔起血洗冷氏重整朝堂。
所以也有了那塊被默許而事先含在嘴中的白紗布。
“湯藥灌得太多了,順著紗布流入咽喉,毒性已經入了肺腑,只怕熬不過明日卯時。”
景琝笑著拍了拍景翾緊握著他的手,安然的闔上了眼,靜靜睡去。景翾一身鵝黃色龍紋太子服,點綴龍睛的珍珠扣在幽暗的燭光下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在氣氛壓抑的寢宮內啞然失色。
景翾伏在床頭,看著那個許久不曾再笑過的垂暮老人,曾經不苟言笑地揮袖恣意縱橫天下,在塵世裡最後一幕終於又是一個展露的笑顏,或許他再睜開眼時,就能見到他想見的人,或許有攝政王,或許有謝渃洹,亦或許有伴著她幾十載的髮妻一直在奈何橋畔等著他。
天際泛起幾度微光,景琝輕輕抬起手,在景翾的手心裡一筆一劃的寫下一個字。
【蘭】
臨了過往所有的是非,最後都會鑄成了原諒。
心裡腦海裡鐫刻著最後的一絲念想,是那人少時的模樣,從他親手把她貶入北苑以後再未夢到過。
老人的眼角沁出一滴淚花,帶著他年少時的夢與回憶,得到了永寂。
斜陽照水,冷宮的陳舊的宮牆上站著幾隻烏鴉,哀傷地啼叫著。秋風蕭瑟,風起微涼,“吱呀”一聲吹開了宮門,破敗的宮苑裡還剩下一棵枯死的梧桐樹,還在一片片地飄落黃葉。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
冷菡嗤了一聲,眼底泛紅,“所以,你一早就知道?”
“是。”
秋暮雲將置了一樽酒的雕花檀木盤放在漆木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彼時坐在殿內漆木椅上的人,再也沒有從前的風姿綽約,一夜之前平添的皺紋一道道刻畫在臉上,終於也成為了深宮怨婦。幽暗的北苑內殿裡,只有一張破敗的床榻,一張薄薄的冷席,支一張被蟲蟻啃食得搖搖欲墜的木桌,上面置著一盤不知道變味兒多久的糕餅,長滿了黴斑,瀰漫著腐味。窗外透進一點點幽光,打在冷菡的臉上,顯得淒涼而滄桑。
“你的兩個好兒子一早就編排好了,早就查到我從西澤商人那裡購買了藥粉,撤走了那夜寢宮後殿的所有守衛,用繼位詔書引我一步一步落入圈套。”她恍然徹悟的時候,已經走入了定局。
“你敗給他們的是你的慌不擇路,”秋暮雲輕蔑地笑了一聲,“如果你沉下心,不可能沒有留意到,景氏的親眷裡有一位西澤的嫡長公主,西澤子民在南玥的事無鉅細能瞞得過她?而你的貼身宮女羽蓮為什麼連先皇的即位詔書放在何處都能明明白白的查探到,又告知與你。”
冷菡愣了許久,質疑的口吻裡彷彿每個字元都在顫抖,“你收買了她?”
“每個人都想要活下去。只是她比你聰明,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也知道傍著什麼樣的主子才能有一條活路。只不過這樣的人我也不敢留,輕易能背叛自己伺候了數十載的主子,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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