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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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初點。
邁出幾步,冷風撲來暖意,馮善伊卻頓下步子,看去窗前老樹下那枯立的身影,玄青色的外袍繞著銀色長擺,真紅金繡的長衣迎風拂展如雲霞渲染。拓跋濬就那樣沉默地立在文氏窗前,冠下長髮由風滑過眉眼遮住了他的目色,她實在看不清如今他神色是痛還是平靜,是憐憫還是愛意。
拓跋濬轉了半身,她來不及躲避,與他一時四目相對。
鐘聲散了她身後,她半刻忘記行禮,怔愣地含笑,心中只作想,如是史官看了這一幕,日後只會將它描寫成一段帝王后妃的情深意篤,而後編曲做戲文,由後世傳頌轉念,倒也展現了魏宮一派溫情。
拓跋濬沒有等她問安行禮,淡漠的目光在瞬間收緊後面無表情地回身而去。殿室中傳出一陣陣文氏的咳聲,拓跋濬遠去的步音越來越輕。
馮善伊抖了笑,轉眼看去窗中文氏扶榻噓喘的背影,再望向拓跋濬空洞的背影。
忽而,一切都明白了。
這日午後,散了宣政院議會的拓跋濬前去西宮嬪妃處時路過昱文殿便繞了進來。崇之跑來傳喚時,馮善伊正披著暖袍趴在窗前午睡,午後的陽光暖暖的,室中沒有炭火,便大開了窗,讓目光撲入室中驅了冷寒。
拓跋濬見她睡得正沉,便止了崇之喚醒她,他在案側坐了小半刻,由她書架中選出幾卷**翻了兩眼便把經書塞了袖中,默不作聲地離開。
馮善伊醒轉時,已是大半時辰之後,第一眼便看見順喜在鼓搗炭爐,她裹著袍子走上去,探眼打瞧驚喜問:“我還以為內侍府總要拖個好幾天。”
順喜揚眉一笑,好不歡快:“午後皇上來轉了一圈,覺著冷,便讓崇之去責問內侍府。這不,幾個公公們嚇得忙跑著來添炭爐。主子夜裡能睡得舒坦了。”
馮善伊努努嘴,拉了肩頭垂下的袍領,幽幽念著:“你從前跟著崇之伺候皇上多久了?”
“皇上還在潛邸時,奴才就跟在崇之公公身邊了。”
“你覺得皇上是更寵李娘娘,還是文夫人呢?”馮善伊抬出一手觸著暖火搓了搓。
順喜將眉皺緊,想了想:“自是在文夫人之後進府的李娘娘了。有了李娘娘,皇上一次也再沒有去過文夫人那裡。”
“那麼李娘娘之前呢?”馮善伊故作輕鬆,又探問了一聲。
“噢。那從前還是好的。”順喜撓撓頭,“只是,文夫人是個不會笑的。從來就沒有面露歡喜過,皇上後來也覺得沒意思了吧,而後常太后領著李娘娘入府了,李娘娘生得那樣美,沒多久就成為新寵了。”
馮善伊還欲再說什麼,卻聽身後一聲怯怯的“主子”傳來,隨即回望去,見得漆黑夜色下青竹扶著殿門呆呆地望著殿裡,眼裡升滿了淚,肩上還揹著包袱。
再下一刻,青竹奔入來,喜極而泣:“主子,青竹回來了。崇之公公親去尚服局說是皇上的意思,主子身邊缺人讓奴婢回您身旁。”
馮善伊也歡心著拉起青竹,蹭著她面上熱淚笑道:“我還想著攢夠了銀子去尚服局將你買出來。如今可好,省了我一大筆銀子。”
馮善伊拉著青竹說叨了許多話,言著雲中的景物人事,至了夜時,順喜滿臉討笑請這一對貌似姊妹的主僕收整歇息。青竹見馮善伊仍是一臉說得不盡興的模樣,壓著笑將手附了她的輕輕一拍:“主子,日後慢慢道來,不差這一夜。”
馮善伊自覺是好久沒有掏心窩子與人徹聊,出了山宮便處處小心在意,憋得滿肚子話無人能道。又一想青竹話得不錯,才讓她先下去準備夜洗,再又站起身來去關窗,瞥見院前小門的燈火突得亮了起來,定了視線,遙遙看見崇之舉著明燈伴著身後的拓跋濬快步而來。
立時扭身,闔緊門窗,吹滅內室中的燭燈,吩咐了青竹几句,忙拉開床帳鑽了進去,屏息等了好一會兒,聽見殿門拉開的聲音,還有青竹畏畏縮縮的低言:“主子已是睡下了。”
風展起殿前長幔飄搖的雜音夾著崇之焦急的言聲:“皇上這是醉了,快叫你們主子出來伺候。”
馮善伊聽著殿中動靜,黑暗中盯著床頂吊下來的如意平安墜屏息斂聲。
帳子抖了抖,探出青竹小腦袋,她將聲音壓得極低:“這回,您可躲不開了。”
“真是禍害人。”馮善伊撇嘴滿是不滿,甩開帳子坐起來,“朝上憋了火找我發,醉酒撒潑也要我伺候。但凡好事怎麼想不起我來。”
青竹急急拿手捂上她嘴,擠眉弄眼著:“我讓崇之公公先扶去東閣子的書房了,如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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