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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舒蘭眼中那輛腳踏車又破又舊，她真坐那個車，一旦遇到熟人，以後怎麼抬頭。

她剛要發洩不滿，孟聽說：&ldo;新車給舒楊吧。&rdo;

她走過去衝舒爸爸笑笑，舒志桐奔波了一下午去買車借車，已經很辛苦了。

孟聽幫著他推那輛比較舊的車，然後用鎖在小區棚架外鎖好。

她平平靜靜就做好了一切。

舒楊站在門口看著她，最後把另一輛車也鎖好。

兩姐弟都在棚架下面，他突然出聲：&ldo;你不是不認舒蘭了嗎？怎麼還讓著她。&rdo;

孟聽詫異地抬頭，舒楊情商不高，性格在外人看來也是怪胎，哪怕和舒蘭是雙胞胎，可他也沒多親近舒蘭。他對誰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她唇角彎彎：&ldo;因為天色晚了，爸爸很累了。&rdo;

他不該這麼累了回家，還聽著青春期的兒女吵架。

朦朧夜色中，她語調清甜：&ldo;明天騎車注意安全。&rdo;

舒楊並不看她。

自從她眼睛好了，就成了記憶中那個小仙女的模樣，那時候他和舒蘭都是仰望自卑的。哪怕現在的孟聽溫柔安靜，舒蘭張揚自傲，但他依然是那個話少什麼都不表達的少年。

等她走遠了，舒楊才慢吞吞說了句：&ldo;你也是。&rdo;然而孟聽沒有聽見。

~

因為要騎車去學校，所以孟聽起得比平時都早。

她多年沒有騎過車，一開始腳踏車彎彎曲曲向前使過去，她掌握好平衡以後才好許多。

早晨很冷，她圍了一條卡其色的圍巾，圍巾遮住了半邊臉，露出一雙清透明亮的眼睛。

舊區在不斷開發，她路過學校外最繁華那條街道的時候，大多數店鋪還沒開門。

賀俊明伸了個懶腰從網咖出來，就看見了孟聽踩著腳踏車過去的背影，早上霧氣濛濛，她一心看路，並沒有看見他們。

他還以為自己熬夜打遊戲看錯了，拍了下何翰：&ldo;那是孟聽不？&rdo;

何翰點頭：&ldo;她怎麼騎車？&rdo;

恕他直言，還是輛醜不拉幾，不知道哪年生產的腳踏車。他憋住笑：&ldo;這坐騎很拉風啊。&rdo;

賀俊明噗哈哈哈笑了半晌，給網咖老闆分了支菸：&ldo;最近咋了，在修路？&rdo;

老闆知道這些少年是富二代，接過煙笑道：&ldo;對，新區那邊搞開發，路也重新修，公交停運，私家車也要繞道。&rdo;

賀俊明若有所思，他期待地搓搓手，去學校的時候把這事給江忍說了。

江忍懶洋洋道：&ldo;嗯。&rdo;

賀俊明：&ldo;……&rdo;就這麼完了？他都沒有表示的嗎？

不開車去接校花美人？

一行人下節課逃了課，打了半天籃球，少年們都在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教室也懶得回了，就坐在學校最高的天台抽菸，風呼呼吹，賀俊明熱得厲害，涼風吹著自然爽。

他摸了盒煙：&ldo;忍哥。&rdo;

江忍手搭在陽臺上，從這個最高的地方看下去，不僅是利才職高一覽無餘，還能看到孟聽教學樓的方向，他淡淡道：&ldo;不抽。&rdo;

賀俊明自己抽了幾口，江忍似乎想起了什麼：&ldo;都給老子離遠點抽。&rdo;

賀俊明一臉無語，臥槽怎麼突然嫌棄了，先前幹嘛去了。

江忍摸了個口香糖出來嚼。

煙癮挺難捱的，那種滋味像是一隻小蟲子在心上輕輕噬咬。他站樓頂遠遠看著孟聽他們那棟小紅樓，心想他過得真他媽操蛋。

江忍擺擺手：&ldo;我先走了。&rdo;

何翰說：&ldo;你們猜忍哥做什麼去啊？&rdo;

賀俊明：&ldo;我哪知道？&rdo;

江忍翻牆進了七中校門，那年七中是真窮，牆在他眼裡就跟平地似的，也沒安監控。

他跳下來，雙手插兜裡。

在七中校園裡閒晃。

這學校唸書氛圍是真的好，他聽見這些好學生們朗朗唸書聲傳得很遠，江忍嘖了聲。

果然不一樣。

他路過教學樓的時候，教室裡好幾個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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