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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地忽略自己與時璨之間那道鴻溝,但總在不經意間拉得更寬了。或許是說錯了話,或許多說讓人多想。這模樣太侷促,崔時璨餘光瞥見,又說:“你忙的話不用等我。”“……我想和你聊天,我那麼忙還每週往診療室跑就是這裡可以見到你。”溫漁說,自暴自棄地縮起肩膀,“這都不行嗎?”幾乎是哀求的口吻了,他什麼時候這樣委屈過?時璨意有所指地看了溫漁一眼,普通的t恤和九分褲,學生模樣,不禁想他從前裹在校服裡的單薄身板。那時候的溫漁瘦瘦小小,總能輕易讓時璨動容。回憶經過時光的潤色,已然自行滋生出了別樣的五彩斑斕,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有了獨一份的光亮,在光陰河流般的長灘邊熠熠生輝,想起來便是一陣無限的懷念。他只覺心臟用力一跳,聽見自己說:“好吧。”立刻對方便笑起來,開開心心地去接了杯水。崔時璨視線流連他身上,露出來的那一截腳踝如同那天突然扯開的後頸衣領,在夏天的末尾令人口乾舌燥。崔時璨收回目光專心做事,問出口的話卻成了:“你在公司也這麼穿?”“啊?”溫漁咬著紙杯邊沿,“肯定不啊,那怎麼震懾別人,我本來就長得小,再這麼穿他們更不服我了——在休息室放了套換洗衣服。”那大爺的推拿做完,崔時璨站在旁邊放鬆胳膊休息:“那平時穿什麼?”溫漁一愣:“西裝唄,還能穿什麼。”剛想問這些和你有關係嗎這麼在意,溫漁一扭頭,崔時璨正注視他,黑亮的眼睛裡光彩一閃而過:“那下次也穿來吧,我想看。”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他臉頰發熱,捂著扭過頭去,半晌也沒應。時璨繞過來,坐在診療床邊,和他正對著,他個子高,腿也很長,膝蓋一碰溫漁大腿外側,是親密無間的姿勢,低音就像繞在耳邊:“好不好?”“……有什麼好看的。”溫漁說,不去看他,一顆心快要燒起來了。“好看的。”他說。空調的涼風拂過修長指尖,溫漁還沒回過神,耳朵突然被溫熱的手指碰了一下。他扭過頭,對上時璨一雙深潭般不見底的眼。逆光的方向,崔時璨捏他的耳垂:“害羞什麼,你喜歡我啊?”溫漁詫異地皺起眉往後縮,避開這個過分曖昧的動作。他猛地站起身,心臟瘋狂地跳,腳底發軟,喉嚨一陣收緊,被人扼住了呼吸,手腳怎麼都放不好。貝齒咬過下唇內側,異物感讓他撿回一點神智,可他實在什麼也說不出。他不敢和崔時璨對視了,有種被看穿的羞恥,可他又十分想知道時璨這時的神情,是揶揄還是認真,還是和以前一樣隨口開的玩笑?好比四月雨天的那個吻,換來的只有不痛不癢的一句——“沒什麼吧”。溫漁轉身出了診療室,他下樓,假裝鎮定地快步走向大門,差點撞到人,一直坐進自己的車裡,才在安心的味道中緩過情緒,可心口依然跳得有點疼。手機在旁邊振動,溫漁拿起來看,霎時手腳都涼了。崔時璨給他發訊息:“我開玩笑的呀。”他居然有一種“果然是玩笑”的慶幸,究其原因,喜歡一個人只能自己去說,被別人看穿後和當眾脫了衣服也沒區別。那層保護殼固然透明,但也並非沒有任何作用,溫漁緩緩吐出一口氣,抓緊了手機。慌張,惶恐,羞澀……如潮落的浪一層一層褪去。剩下的居然是被冒犯的憤怒。崔時璨到底在做什麼,溫漁已經看不懂了。跳出“這個人是時璨”的偏心,他篤定對方一定懷著隱秘的快樂,來欺負,來戲弄他,然後為此暗自嘲諷。但他並不想成為這樣的玩笑主角,他希望時璨發自內心地高興,不是這樣似是而非地一時興起。許是這一刻,他終於擺脫了幼稚的小打小鬧來隱晦地表達自己“在意”。如果崔時璨一定要彼此試探,溫漁不想陪他做遊戲。他想要的是肯定句,能夠下一次叫他問出“你喜歡我嗎”時的神情歡喜而雀躍——眼睛裡有光,真正因為被喜歡在快樂。憤怒也退潮後,溫漁打了幾個字,想來想去,仍是和從前一樣:“沒什麼。”他在週五時拜訪紀月。大學畢業後,許清嘉繼續留在燕城深造,紀月則選擇回到這座城市工作。她本科唸的酒店管理,經過層層選拔進入了一所五星酒店的行政坐辦公室,工資也就那樣,但勝在時間能夠自由把握,換班也輕易。房子是許清嘉家裡買的,高檔小區的一套公寓,三室一廳,佈置得溫馨可愛。聽說溫漁要來,紀月特意換了鮮花,他一進門就嗅到過分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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