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酒神 〔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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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和曾老爺子聊著聊著,飯館裡已是空無一人。曾老爺子的大蒲扇終於停了下來。他把滷煮大鍋的火關了,拎著半瓶啤酒,走了出來,坐在了大江對面。
“本來我也是不信,可我白菜窖裡存的酒,床底下存的酒,廚房櫃子裡放的酒,都丟過,但每回只丟一瓶,你不注意還真發現不了。八七年,我重新開了小飯館,飯館裡的酒照樣丟。我後來看啤酒廠那些職工過節門口都要放瓶兒酒,又不是什麼值錢的好酒,就跟著試試唄。那還真由不得你不信,只要門口的酒沒了,一年裡還真不再丟了,你說邪不邪?”
曾老爺子的說法的確出乎大江的意料,這酒是酒神收了去的,大江打死也不信,酒神還能進到人家裡翻箱倒櫃找酒不成?這些酒明顯是讓人偷了去,可這賊值錢的東西不拿,專找酒又是什麼道理?聽上去,這偷酒人還算是個義盜,不貪不斂,格守信義。
見大江低頭沉思,沒有開口,曾老爺子便自己嘮叨起來。“這世上的事,看你怎麼想了,酒神酒神,很多人希望它保佑酒廠多出好酒,很多人希望它拿走酒瓶,也帶走晦氣,我在門口擺上一瓶只是希望任誰嘴饞的時候,都能來上一口。有個念想也是福不是?”
酒足飯飽的大江從小飯館出來,太陽已經西斜,雖然沒想通啤酒罐裡的陳屍,究竟和那神乎其神的酒神有什麼關係,但不知為什麼,這幾天懸在半空的心,開始有了點塌實的感覺。
大江又轉到附近社群的居委會,這裡自己昨天帶人來過,只是想和那幾個大媽求證一下丟酒的事,畢竟她們沒事兒家長裡短的,資訊會多些。
不出他所料,提起這十幾年間丟酒的事,那幾個大媽眉飛色舞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弄得大江完全插不進話去。不過,枯坐一陣,大江還是整理出了一些線索。
有人偷酒這事兒並非杜撰,而且附近被偷的人家不在少數。最早的案發時間與曾老爺子說的基本吻合,大約七十年代初。而祭酒神這事,大媽們卻提供了新的資訊。最早開始擺酒的,是棉套衚衕的李永水家。那李永水是附近汽車三廠的電焊工,八十年代末退的休。上了年紀,腦子不太清楚,但一口咬定親眼見過酒神。酒神能穿牆遁地,變化形骸,晝伏夜出,自己還和酒神喝過兩盅。這瘋話自然是沒人信,但李永水卻開始逢年過節在家門口擺瓶酒,風雨無阻。
後來,有好事的在後半夜李永水家門口,見到一團黑影,拿了酒就一陣風般的消失了。一來二去,大家也就學著李永水,開始了祭酒神的風俗。大江暗自記了下來,琢磨著抽個時間,過去詳細瞭解瞭解。
天擦黑時,大江轉回了分局辦公室,一天的走訪讓他口乾舌燥,茶剛泡下,還沒喝,老薛帶著小趙還有另外幾個幹警推門進來了。
老薛面色凝重,眉頭緊鎖,小趙雖顯得有點疲憊,但難掩興奮的神色。大江注意到,老薛手裡拿了一大疊透明的證物袋,精神頓時一震。
“老薛,釀酒罐給鋸了?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老薛點了點頭,忙著把證物袋往桌上攤開。“老江,來看看吧,酒罐裡的東西,保管你想不到。”
大江好奇地湊了過去,第一個塑膠袋裡,是個佈滿鏽跡的圓形物什,鏽太多,幾乎覆蓋滿了物體的表面,鏽跡下似乎有些圖案,但看不太清楚,大江沒看出是個什麼東西。
大江把它翻過來,同樣鏽跡斑斑,但背後圓形的正中,是個別針狀的結構,而且這別針似乎被打磨過,簇新而完好,泛著清幽的金屬光澤,和汙痕遍佈的圓形物格格不入。難道是個紀念章?
大江又拿起第二個塑膠袋,裡面的東西證明了他的猜測。同樣是圓形,但比前一個直徑稍小,表面雖有鏽跡,但還依稀可以辨認出,紅色的三面旗幟前,有位熟悉的偉人,正背手佇立,偉岸挺拔。
“毛主席像章?”怎麼會出現在釀酒罐中,想起老羅告訴自己,那屍體前胸和左上臂上的針孔,大江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說死者生前將紀念章別在了肉上?而由於死者的掙扎和酒液的浸泡,讓紀念章脫落,沉在了罐底?
那中國解放後最混亂的年月,大江還是親歷過的。但那時只有七八歲,時至今日,記憶早就模糊了,但無法忘記的是那種飢餓感。一切生活用品都要憑票供應的年代,對一個正長身體的孩子而言,簡直就是噩夢。但同樣有一件事在大江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那就是為了表達對領袖的無限忠誠,將主席紀念章別進肉裡。
這在今天看來癲狂無比的行為,在當時卻再正常不過,大江見過最多的,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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