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戲魂 (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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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快到凌晨時,胡安北慢慢清醒了過來,我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他足足昏迷了四十五分鐘。與一般的鬼上身不同,胡安北醒來後的反應清醒而正常,而我以前見到有過這樣經歷的人,醒來後都會有幾分鐘的失憶狀態,完全記不起來自己是誰,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麼。
胡安北坐直身體,帶著歉意的神色說到:“真是抱歉,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常先生的小院太安靜了,沙發也太舒服,可惜我還沒聽完常先生剛才的故事。”
人一覺醒來後第一個反應往往是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最沒有偽裝的感受。我曾經以為審問犯人時的疲勞戰術,是透過精神的折磨,讓犯人無法忍受而交待自己的罪行。後來市局的姜局告訴我,其實辦案人員所捕捉的,是犯人在半夢半醒之間對一些問題不經意的回答,這些往往是罪犯在正常情況下極力遮掩的。所以,你想聽一個人的真話,就要在他剛剛醒來的那一剎那。
想到這裡,我神經反射般的問了胡安北一句:“老胡,你剛剛睡過去的時候,用一種很低沉很輕的嗓音唱一首曲子,是京劇裡的唱腔嗎?”
胡安北驚訝的看了看我,“我唱出來了?真是很奇怪,那的確是一出京劇裡的曲牌,只是早失傳了,我剛剛在夢裡好像在老北京的一個戲園子裡看戲,戲臺上唱的就是這一出,我跟著臺上的青衣學了兩句,沒想到唱出來了。”
胡安北的回答讓我更加的疑惑,真的是睡著了?真的是做了一個夢?可他剛剛身體的反應絕不是做夢的樣子,而他在剛剛醒轉過來,不假思索的回答,又不像是在隱瞞什麼。但我注意到,他回答問題的時候,話說得非常的連貫,沒有之前即費力又斷斷續續的狀況,而且也並不像彭玉書說的,是一種腹語,沒有那種用腹腔共鳴發聲的感覺。
這時,胡安北注意到了他手上插的銀針,詫異地看了看我。我連忙過去,把銀針小心的取下,放回針盒。我知道,在胡安北這樣的人面前,沒必要兜圈子,反而直來直去一些更好,索性繼續問他,“老胡,你剛剛的狀態經常出現嗎?你覺得是你睡著了,做了個夢,但你自己可能並不知道你當時的狀態,你的肌肉僵硬,臉色很差,呼吸急促,手有微微的抽搐,連發出的聲音都與現在不同,我覺得這並不是正常睡眠狀態。”
出乎我意料的是,聽我說完,胡安北反而哈哈地笑了兩聲:“常先生,你是把我當發癔症來治了嗎?如果我告訴你,我這樣的狀態每天都會有個一兩次,那我是不是已經病得很厲害了?”
胡安北的問題我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他也看出了我尷尬的神色,繼續說道:“常先生替我治病,我很感激,但我不是懷疑您的醫術,實在是針灸並不會有什麼效果,因為這根本不是病,也不完全是做夢,它算是我個人的一種學習方法吧?”
學習方法?這個解釋讓我徹底墜入雲裡霧裡。
胡安北大概用了十幾分鍾,給我解釋了這學習方法的由來,但我注意到,他的聲音正在慢慢發生變化,重新變得更低沉,更沙啞,更接近他剛剛進門時的說話狀態,只是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故事的開端是從下放江西開始的。前半部分和彭玉書的講述基本一致,只是後面完全不同,我偷偷看了一眼彭玉書,後半段的故事顯然他也是第一次聽到,目不轉睛,聚精會神。
胡安北在江西誤食了啞菜之後,找到附近鎮上的老中醫救治,雖保住了性命,但嗓子徹底毀了,嗓音變得沙啞,說話困難,讓他消沉了很長時間。但他很感激那個老中醫,逢年過節都要準備點土產,去看望看望。
去的多了,胡安北才慢慢知道,這個老中醫非常的不一般。江西是中國道教的發源地,相傳張道陵便在江西龍虎山修煉成丹,而創道教正一派,其後千年間,這裡有道觀百所,道教中的得道高人與龍虎山多多少少都有淵源。
而那老中醫從前就是在龍虎山上修行的道士,姓薛,是元代道教裡重要人物薛玄曦的後人,他從小修煉,出師後雲遊天下,一雙腳走遍了大半個中國,以精湛的醫術救人水火。晚年回到龍虎山準備閉關修煉。哪裡想到,趕上了破四舊,寺廟被拆,神像被砸,道士也都被趕回了家,無奈之下,薛道士下了山,隱居在了那個鎮上,做了一個老中醫聊以度日。
薛道士早已到了看破俗事的境界,心胸超然豁達,他看到胡安北拘於宿命不可自拔,又藉著菸酒排解心中抑鬱,這絕非長久之計,便經常開導他,帶他上山採藥,教他一些中醫理論,還拿出一些私下偷偷保留下來的道家典籍讓他學習。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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