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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戲魂 (壬)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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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每天天不亮我就登上景山,在半山亭子裡等著那唱腔再次響起,可那曲子再沒有出現。不知是有意的躲避,還是因為景山的園子太大了,每一次都錯過。

之後,市局刑偵大隊的事情忽然多了起來,大約在一年的時間裡,我北上內蒙,南下湖北,又去重慶、雲南轉了一圈,碰上的都是稀奇古怪又撲朔迷離的案子。有些慢慢捋出了結果,有些卻白白耽誤時間,始終是個懸案,但這些案子並不能佔據我全部的思維,夜深人靜的時候,總不經意想起胡安北身上發生的事情。

那個年代還沒有手機、尋呼機這些便捷的聯絡方式,一旦離開家,我的行蹤別人根本無從知曉,更不要說聯絡上。我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胡安北和彭玉書一定來找過我,雖然我也很期待胡安北能重回舞臺,告訴我那回他講了一半的秘密。可不知為什麼,想起發生在胡安北身上的事,內心總有一點擔憂。

那一年多全國跑的時間裡,

有那麼兩三次回北京休息了幾天,但每次窩進自己的沙發,就想起景山上那段空靈縹緲的京劇唱腔。也許是把它當做了線索,我幾乎把所有休息的時間,全用來跑附近的戲院,到琉璃廠淘老唱片。《黛玉葬花》、《紅樓二尤》、《俊襲人》、《晴雯》、《王熙鳳大鬧榮國府》,與紅樓夢有關的京劇能聽的都聽了,能找的也都找了,但奇怪的是就是沒有我想聽的那一段,難道真像胡安北說的,這是一出早失傳的戲?

我給彭玉書打過一個電話,彭玉書告訴我,胡安北最近一切都好,特別是說話,幾乎和正常人一模一樣了,叫我不必擔心。只是馬上,他們京劇團要迎來四十週年的團慶,胡安北忙著創作全國巡演的新戲,他還是執行導演,事情太多,彭玉書也有一陣子沒見到他了。

八七年春節時,我收到了胡安北寄來的一封信。信的開頭,他很客氣的感謝了我之前對他的幫助,告訴我,我提供的很多素材對他新戲的創作起了重要的作用,並抱歉地說,最近他的新劇本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沒有時間來找我聊天。但信的後半部分,他卻用了很大的篇幅,聊起他正在做一些關於京劇源流的考證,向我求證乾隆八十壽辰時,徽班進京,進而從安慶的地方戲曲,一躍而成為國劇。這其中,和|是否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在我的印象裡,乾隆是極其喜愛戲曲的,他六下江南,每一次南巡都離不開地方戲,京劇的形成和快速發展,離不開上行下效的作用。而那些年裡,和|是內務府總管,乾隆的飲食起居為他一手安排,這樣想來,很有可能是和|將徽班引入北京。

徽班進京是京劇真正形成的標誌性事件,而徽班當年其實是徽商支援的,甚至可以說是徽商的私人劇團,和|與江南商人的關係很深,他能攢下富可敵國的財富,也不能說全是貪汙來的,很多來自於這些政商交易。有了這一層關係,似乎和|應該是徽班進京的背後推手。

但這些畢竟只是我的推測,沒有多少文字實證。正好那一次我在北京過年,有了難得的清閒,加之對胡安北問題的好奇,就仔細翻了一下族譜的記載,又去圖書館泡了幾天。這一查之下,卻發現了很多令我震驚的事實。

和紳的快速竄紅,一方面與他根正苗紅,是正紅旗的旗人,另一方面,與他父母早亡,從小寄人籬下,歷盡人情冷暖,身上沒有紈絝氣有關。

但和紳從一個內廷侍衛,十幾年鑽營成權傾一時的內閣宰輔,實在不合情理,按史書所說,因為他善於揣摩上意,深得乾隆的喜愛。但若沒有過硬的政績,又怎能出閣入相?比如紀曉蘭,同樣很會合乾隆的上意,但服侍了半輩子,也只有個大學士的虛銜,這隻能說明和紳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但清朝到乾隆年間,表面上是盛世,內裡已非常敗壞,行賄,買官,結黨,政商勾結這些事,已經公開化了。和紳從一個小小侍衛往上爬,

沒有朝廷重臣的幫助,是萬萬不成的,而以他早年的困頓似乎沒有資本結交朝臣,更不用說請動那些重臣替他說話。他的原始積累是如何完成的呢?

和紳的發跡和他外放雲南,徹查雲貴總督李侍堯有關。且不說和紳是如何謀到這個肥差,單說李侍堯,他任雲貴總督近十年,西南官場早被他經營的呼風喚雨,滴水不漏。關鍵位置上都是李侍堯的人,而且還都是親屬,同鄉,同門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和紳雖是奉紙的大臣,官不過三品,朝野上下也沒什麼過硬的人脈,要扳倒李侍堯,堪比登天。

在所有人都認為所謂徹查只是走個過場時,和紳卻僅用了一個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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