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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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思篤行,懷瑾握瑜,看似清風明月的一個人,實則工於心計,詭譎難料。”
東宮內,當今內閣首輔張邈身著硃紅仙鶴常服,坐在一尊炭火前,手裡拿著林清所寫,從慶元帝那裡下到閣內的奏疏。細細翻看後,他嘴裡評著林清,腦海裡卻浮現出對家陸淵的面孔來。
“不足為懼。”太子蕭裕年逾三十,正懶洋洋地半躺在鋪著金絲細軟的禪椅上,一名貌美的丫鬟為其捏著肩。他往嘴裡送了顆晶瑩剔透的翡翠葡萄,一邊嚼得汁水四溢,一邊滿不在乎地道:“父皇這是在敲打我呢,有些事,可別做得太過火。”
張邈低垂眼眉,兀自深思,並不回答。
太子是皇上的兒子,他卻只是個臣子,這是天壤之別。
“的確不足為懼,陸淵年事已高,這林清雖為後起之秀,但到底還是個雛鷹,剪了翅膀,便再就飛不起來了。再者,一個藥商之子,背後無權無勢,眼界格局皆是有限。”
太子笑了笑,突然間想到什麼,問:“他這次去了朔西,不會跟那個隋瑛交好了罷?瞧他這回,算是幫了那隋在山一個大忙。”
“隋在山?”張邈無奈一笑,“他倒是個人才,只可惜目前不能為我所用。這人自詡清流,無非也是著了陸淵的道兒。但其性格倔強,一身傲骨,怕是也看不上林見善這等弄權小人。”
“那也未必,我可聽說那隋在山對林見善有恩,當年趕考路上救了他一命,隋在山那年因為這事落了傷,沒能入京參加會試,就被林清那廝給摘了探花。”
“還有這事?”顯然這等秘聞張邈是不清楚的,太子許是從錦衣衛那裡聽到了個三倆句。
“然則林見善卻忘恩負義,在京中沒給過他好臉色,隋在山一和陸淵分道揚鑣,這林見善便撿了空子眼巴巴兒地湊到陸老頭兒的門下,成了其學生。這隋在山也是脾氣好,換了別人,暗地裡早就給其下套穿鞋了。元輔,你說,會不會是那陸老頭另有安排?”
“倒也未必,林見善這人,還算是個經世之才……”
張邈耐心應付著回答太子,太子另外問了幾個問題後,他終於得空提出告辭,片時便從東宮出來,坐上了自己的藍呢大轎。
轎內,他只覺得心裡憋了團無名火,未走上幾步,他撥開幔子,對前方的長隨說,:“叫酈依今天就來府上見我!”
長隨連忙應聲,小跑著朝酈府奔去。半晌,工部尚書酈徑遙就已經坐在張府書閣中的紫檀木椅子上了。
酈徑遙,四十有一,表字一個“依”,與戶部尚書程菽師出同門,是死了的上屆首輔的學生。但程菽這人向來特立獨行,和他講不到一起去。多年前仕途受困,程菽對其視而不見,不是當時身為工部尚書的張邈提攜了一把他,如今恐怕連個侍郎的邊兒都摸不到。是以他對張邈言聽計從,忠誠無二。
“我已經快五十了,再過幾年,怕是要告老還鄉了。”張邈撫摸自己發白的兩鬢,意味深長地說。
“張閣老何出此言?還能再幹上個二十年呢。”酈徑遙好言道。
“二十年?”張邈眼底現出陰狠,“我問你,撥給朔西的救濟糧和吳憲中的軍糧,是在哪裡出了紕漏?”
“若有紕漏,出順天城時好端端的,那便是在寧中、隴州出了紕漏。”酈徑遙低頭說,背後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好啊,好。平日裡一個個都貪墨慣了,大大小小的都想分一杯羹,以前撥給贛州的,要分,撥給益州的,也要分,現在是撥給朔西的,也要分,這是分習慣了?未曾想過,朔西要是守不住,這大寧朝還有存續的氣數?”
酈徑遙聞言當即起身,大手一揮,“我這就派人去查,查到哪個,就抄哪個的家!”
“查?你真的要查?”張邈陰陽怪氣地問,“不怕查出什麼來了?”
“張、張元輔,您這是何意?卑職……”酈徑遙啞然,手僵在半空,如芒在背。
張邈嗤地一聲笑,譏諷道:“你當真不知我為何意?明面上對我無二心,背地裡個個打著我的旗號做了多少破落事。酈依啊,還是我在當大寧朝這個家,是我張雲深再給你們遮風擋雨,就算想上桌子,也得看看時候罷?”
酈徑遙一怔,此刻想到了林清,咬牙切齒地恨道:“這林見善,不見經傳的一個小人物,還想掀桌了?”
張邈白了他一眼,“罷了,罷了,你還以為是林見善要掀桌子,罷了……”
張邈揮了揮手,顯然是疲累至極,道:“你去整理一下閣內來自朔西的奏疏,我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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