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潛沙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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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歡問道：“那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說這裡沒有別人能進來。是不是你……”

“你以為我一介凡人，能殺得了他嗎？太高看我了。除了——”慕清風苦笑搖頭，指了指上面，“還有誰能動得了他？沒有人殺他。”因為殺他的不是人。

“他死時我躲在一旁，不敢出聲。”

所以心懷愧疚，多年後慢慢設計讓慕楓華走火入魔，取得家主之位，得到慕氏的力量，也獲得了一半的自由。

“那麼若離是他交給你的，還是……”

“自然是他交給我的，還有云夢大宅。當初他得知真相，王夫人又在他面前隕落，已經了無生趣，下了必死的決心放手一搏。在臨行前將若離交給了我，讓我等你長大成人找機會還給你。”

“什麼真相？”

“自然是慕氏的真正傳承。”慕清風眼中一片悲涼，“所謂慕氏，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傀儡，從千年前，慕氏第一任家主，便與那魔頭定了契約。為了家族的輝煌，不惜用家主自身當作爐鼎，供養那魔頭的一縷殘魂。”

當年人魔大戰結束後，魔頭並未身死或者被封印在豐都內。他的一縷殘魂和慕氏簽訂了契約，長久以來都寄生在每一任家主身上，以養殘魂。慕氏家主隕落之際，再轉入接任者身上。

至於為何要與這魔頭定約，那就是一個野心家的故事了。

慕清風索性席地而坐：“至少那句讖言沒有錯，雙生子確實會顛覆慕氏。我做了多年傀儡，今天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說真話的感覺，真好。”一直以來戰戰兢兢，面對故人之女半句真話都不敢說，所有的計劃都要給那身上的魔頭一個交代，又不能傷了她。

王承歡也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不禁擔憂道：“那麼你出去的話那個……會不會對你不利？”

慕清風道：“我本就是個多餘的人。等把債還清了，利不利的，因為無關緊要。哦對了，張氏倒一直蠢蠢欲動，不過他們都是些烏合之眾，不值一提。你知道那魔頭的真正身份嗎？”

王承歡想起在玲瓏陣中看見的畫面：“搖光？”

慕清風道：“看來你都想起來了。”

王承歡不置可否：“那些妖獸，是你還是他？”

慕清風自嘲地笑笑：“有區別嗎？反正在別人眼裡只有我。御獸本就是雲夢熊氏的絕技，約莫是慕氏哪任家主藉著搖光的力量，揹著人滅了熊氏，才得到的。所以這筆帳算在慕氏頭上一點也沒錯。”說完又站了起來，“該出去了，太久他會起疑。”

王承歡拉住他，猶豫道：“你真的要出去嗎？萬一……”

“不出去才是麻煩，萬一他又找了別的什麼替死鬼，你想抓他都沒地找去。至少我不身死，他就只能附在我身上。只是下次再見不知道是我還是他了。”

“所以，我爹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你。”

慕清風聽到“朋友”兩個字，笑得猶如他的幻月般燦爛，邁步向外走去。

王承歡出來晚一步，只聽慕清風用不屬於他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為何耽誤這麼久，結界還是沒破？”

他又換了原來的聲音：“沒破，你不該問我。某些人記憶不全，你就著急把人抓來，自己又沒法進去，該不該說你學藝不精呢？”

另一個聲音道：“既然如此，那便讓我給她恢復恢復記憶吧。”

話畢，轉過身來，氣勢又變回入虛無地之前那樣，凌厲威嚴，眼神也變得暴戾起來。

王承歡知道，這是搖光控制了身體。在他的控制之下，慕清風完全無力抵抗。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暗示，想必已是他盡的最大努力了。

搖光道：“好久不見，靈樞。”

王承歡也仰起頭，輸人不能輸陣：“久違了，搖光。”

“開啟這些，”搖光目光掃了一眼青銅大門。

“你也知道，我想不起來了。”王承歡腦袋一歪肩膀一聳兩手一攤，“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聽說你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激發記憶？那我來助你一助。”話未說完，搖光拔出幻月，向王承歡襲來。

王承歡暗罵這男人真是說變就變比翻書還快，沒等寒暄完就動手。手中卻不敢大意，也抽出誅邪和幻月對擊了一下。慕清風本身的力量就比她大太多，再加上搖光星君的加持。幸好幻月不是搖光原本的神器。即便這樣，如此大力襲來，要不是誅邪和她心意相通，也非得震脫了手去不可。

搖光輕蔑一笑：“這凡人的身軀，真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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