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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不著急,等陸御九從峰上下來,再拿信也無妨。房間裡梭梭的線聲未絕,陶閒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二人的對話。問出這個問題後不久,徐行之便歪在榻上睡了過去。而確定屋中有一個呼吸變得均勻後,陶閒把手伸到了籃子下,鼓足勇氣,啟唇道:“孟師兄,我……”孟重光聞聲看向陶閒,示意他噤聲,目光卻在碰觸到他後徑直越過了他,望向窗外。半晌後,他微微皺眉道:“……外頭那個是曲馳吧?”陶閒聞言一愕,扭頭去看,果真透過窗戶瞧到在白茫茫的雨霧裡,有一個只著單衣、勤勤懇懇地埋頭挖掘著什麼的青年影像。他丟下籃子和針線,踉踉蹌蹌地奔了出去。雨聲沸反,粗線似的雨滴在水面上射出一圈圈圓紋。陶閒心急得很,什麼雨具都沒帶便奔出塔來,拖住了那大雨天跑出了家門來的人的胳膊,極力用瘦弱胸腔裡發出的顫聲壓過雨聲:“曲師兄,你做什麼呀!”曲馳應該是笑了,雨水順勢侵入,流入他的口中,他很文雅地側過身去吐掉,推著陶閒的肩膀:“你回去。我馬上就回。”曲馳的外袍墊在泥濘一片的地上,上面堆滿了柔韌的黃泥。陶閒被淋得眼圈都在發紅:“現在挖泥做什麼?”曲馳天真地一笑:“我也給你堆一個。”“堆什麼?”“火塘呀。”曲馳被雨水淋得面目不清,但想也知道那該是一張多麼溫和可親的笑臉,“我給你堆一個,你就不會去別人房中了。……就會一直在我身邊。”陶閒愣住了。雨水敲在陶閒身體上,把他澆得噼裡啪啦作響,但是他的左胸卻有一團熱氣頂著向上升去,把他的眼眶燻蒸得發酸發軟。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曲馳一愣,繼續被嚇得臉都白了,把手在空中洗刷一番,才膝行過去抱住了陶閒,努力釋放他能夠釋放出來的最大善意:“哭什麼呀。不哭,不哭。我給你吃糖,多少都給你。你不要哭了。”陶閒不說話,只是哭。曲馳拋下了他剛剛收集起來的黃泥,從懷裡被浸透的手帕間摸出一顆小石子,珍惜地塞進了陶閒嘴裡,陶閒張開口,含住了石頭,牙齒和舌頭卻不敢碰觸曲馳的指尖哪怕一下。“怎麼辦啊。”陶閒沒頭沒腦又含混不清地說,“……曲師兄,我走了,你該怎麼辦啊。”一番兵荒馬亂後,一身水一身泥的兩人回到了高塔。丹陽峰的弟子呈上了熱水,但陶閒堅持不肯先洗漱,只說自己的針線籃子落在了徐師兄房中,他要親自取來。說罷,他也不顧丹陽峰弟子和曲馳的勸說拉扯,一頭扎出了房間,瑟瑟發抖地滴著水跑進了整座塔中最溫暖的地方。門軸乍然一響,孟重光臉色一變,捂住安睡著的徐行之的耳朵,抬頭正要瞪眼,卻發現是水鬼似的陶閒回來了。他渾身上下一齊往下滴水,好像隨時會融化在水中。孟重光剛想說些什麼,陶閒便快步走到了自己的籃子前,從底部取出一封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樹皮信,又快步走到了軟榻前,在距離軟榻三步開外的地方站住了腳步。那煢煢的、有如影子般單薄的人,難得有膽量與孟重光對視,彷彿有無盡的勇氣,將他充盈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模樣。他抓住那封信,輕聲道:“孟師兄,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 臨行寄情孟重光沉默, 渾身透溼的陶閒滴滴答答地跟著他沉默。樹皮上的字被他指尖上的水暈開了幾處,就像新鮮的眼淚。但血已陳了,徹底沁入木質之中, 染開的那些邊邊角角, 並不影響行文的完整。孟重光將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遍, 再抬起頭來, 雙眸就像是河底被磨洗得發亮的鵝卵石, 除了頂上頭漾著一汪水外, 全然看不出什麼感情來:“……你?”陶閒安靜道:“我。”簡明扼要,沒有歧義。孟重光在徐行之面前乖順溫馴,然而一旦離了徐行之,他便肆無忌憚地露出了自己的鋒銳爪牙:“你既然都拿走了, 還給我作甚?”其上所寫絕不是小事,薄薄一紙書, 寄託的是一條身家性命,在孟重光看來, 陶閒根本沒道理再還回來。於是, 孟重光合理懷疑道:“你可曾刪改過?”那清秀蒼白的人一愣, 臉上馬上生出些紅暈來,但很快這點紅暈便被虛弱的身體擊敗, 重歸了青灰似的病弱之色。陶閒笨拙地比劃著解釋:“我,認得一點字,但是不很會寫。”孟重光心裡眼裡都小得很,只容得下一個徐行之, 自然不很認得溫雪塵的筆跡,但同住十三年,他至少知道,陶閒是真不會寫字。剛入蠻荒時,他謹慎又害羞地找到每個人,詢問他們各自的名字該怎麼寫。陸御九耐心地在泥地裡一一寫給他看,他跟著描了好久。大家誰也不知道他學這個作甚,直到後來,孟重光和曲馳晾曬在外的裡衣弄混了,陶閒翻開衣領,露出小小的“孟”和“曲”字,才驗明正身。——每次給大家織繡衣物時,為了區別開來,他都會細心地在衣領內繡上每個人的名字。這麼多年過去,他學會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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