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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在臺大的改革觸犯了許多人的利益。臺大發生學潮時,有人趁機發難,指責臺灣大學優容共產黨,攻擊傅斯年。傅斯年雖不支援臺大師生的行為,但他認為,如沒有真憑實據,當局不能肆意進入校園在師生中搜查共產黨分子,更堅決反對隨意指責他人為共產黨。當他讀了報上對臺灣大學師生的指責後,既惱又怒,毫不顧及地以“他媽的!”開罵起來,並在報上發表文章說:“學校不兼警察任務”,“我不是警察,也不兼辦特工”。又說:“若當局有真憑實據說某人是共產黨,我將依法查辦,但是我辦理這種事,絕不能含糊其辭,血口噴人。”最後憤然宣告道:“反共須有反共的立場,貪官汙吏及其他既得利益階級而把事情辦壞了的,我不能引以為同志。”
1949年,臺大發生“四六事件”,軍隊闖入校園,傅斯年對當局不經法律程式徑行進入臺大校園內逮捕師生高度不滿,親自找國民黨最高當局交涉,要求逮捕臺大師生必須經過校長批准。他甚至向當時警備總司令部官員彭孟緝警告:“若有學生流血,我要跟你拼命!”
【敦厚】
傅斯年請李方桂出任史語所所長,李方桂說:“在我看來,研究人員是一等人才,教學人員是二等人才,當所長做官的是三等人才。”傅斯年聞聽此言,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待回過神來,他躬身作了一個長揖說:“謝謝先生,我是三等人才!”
傅斯年對下屬生活十分關心,事必躬親。抗戰時,史語所遷在四川李莊山坳裡,供給困難。他給專員寫信:“請您不要忘記我們在李莊山坳裡尚有一批以研究為職業的朋友們,期待著食米……”
有人說傅斯年脾氣來了,是炮,溫柔起來,像貓。據說,在南京史語所時,工友老裴最希望傅先生髮脾氣,因為他上午剛發了脾氣,下午某雜誌送來一筆稿費,他就一股腦兒送給老裴買酒,人情味很濃。
傅斯年一直知恩圖報。傅斯年出國留學時差一點被人擠掉名額,陳雪南關鍵時候伸出援手,傅得以出國留學。此後,傅斯年一直與陳保持相當良好關係。1948年,傅斯年在美國,被選為立法委員,他堅辭不就,後經陳雪南勸說才接受。
抗戰時在昆明,陳寅恪住三樓,傅斯年住一樓。每次警報一響,大家“入土為安”,往樓下防空洞跑。而他卻逆流而上,上三樓把患有眼疾的陳寅恪扶下樓來,一起躲進防空洞。
四川李莊永勝村農民張漢青的父親張海洲當年給傅斯年抬過滑竿,他聽父親說過往事:“傅所長胖得很,恐怕有一百七八,只有我老者(父親)張海洲和李伯周抬得起。傅所長經常去鎮上辦事,或者從李莊乘船上南溪下重慶。從板栗坳到李莊,抬滑竿的稍微歪一下,他馬上喊停,下來走。他是怕我老者累倒了。
“他對下頭人蠻好。到街上,有時區長張官周、鎮長楊君惠請吃飯。飯碗擺好,他一坐下來,剛捏起筷子他又刷地站起來,看轎伕桌子上的菜一樣不一樣。要是不一樣,他馬上站起來就喊我老者他們走。
“在月亮田打坳田穀子的時候,有個兵搶人。傅所長就把他們連長叫來,連長一見傅所長馬上敬個禮。傅所長叫他把搶人的兵查出來。他連連點頭。這類事後來沒再發生。”
傅斯年嗜藏書,平日之積蓄,全部用在買書上。在李莊時,他賣書換糧,除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外,還賙濟朋友。董作賓家庭人口多,生活無保證,傅斯年就拿賣書的錢接濟他。
一位當時臺大的學生唐本祥在《傅校長沒有死》中回憶道:傅校長的作風,代表著民主和平等。一切都尊重多數意見,一切都以著重基層為前提。講到平等,又一個故事可以說明他。常到校長公館去的人,老是看到傅校長和他的汽車司機對坐而弈,並且神情怡然,一點沒有校長的架子。對於同學,傅校長真是愛護備至。平常在他的公館裡,他接待同學,像接待客人一樣,在學校裡,他會在背後拍拍同學的肩膀,問一聲訊,或是談幾句話。
1926年,“三·一八”慘案發生後,蔣夢麟、傅斯年、魯迅、周作人、林語堂、朱自清、聞一多等都以不同方式表達了憤慨。多年後,傅斯年遇到了鹿鍾麟,特地走到他的面前說:“從前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們是仇敵,學生就像我的孩子,你殺害了他們,我還能沉默嗎?”
“一二·一”慘案發生後一週,傅斯年由重慶來昆明,處理聯大師生的罷課事件。傅斯年一下飛機,見到關麟徵第一句就是:“你殺了我的學生們,比殺了我的兒女更讓我心痛。”
傅斯年任臺大校長後兩年間,因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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