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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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地,灰狼外衫片刻已見破碎,半邊身體鮮血淋漓,雖然忍著痛還是避免不了輕微的顫抖。
司馬蘭廷執鞭的手也是抖的:“養虎為患!養虎為患!他叛變我,你也乾淨不到那裡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什麼心思,不過是個閹人你妄圖些什麼?!”
灰狼因這話全身一震,終於抬起眼來看著爆怒的司馬蘭廷,說不出的淒涼和痛苦從眼神裡透露出來,壓得司馬蘭廷一頓,似乎突然回省過來。沉度良久慢慢放下鞭子,退回榻上,冷冷道:“歧盛化妝成你去許昌把子魚擄走了。”語氣浸著頹然和蕭索。
奉正灰狼俱是一驚。
司馬蘭廷靜靜的對著灰狼,隔了半響對奉正道:“你下去吧。”奉正眼不斜視的退開,他又對灰狼招手道:“到燈前來,我看看你的傷。”
灰狼心裡即酸又熱,按耐不住有些溼了眼睛,急忙低下頭掩飾,順從地走了過去。
司馬蘭廷輕輕撕開他的衣衫,灰狼精壯的上身剝出來已是血肉模糊。他按住灰狼,親自去打來水給他擦洗上藥,其實盛怒之下司馬蘭廷也是留了幾分力的,並沒有全力施為。否則像灰狼這般不擋不躲的早丟了性命去。
“是我遷怒與你,你別怪我……要是覺得委屈,就哭出來吧。”司馬蘭廷讓灰狼爬在榻上,替他用棉紗淨了創口,倒出藥粉細細研開。
“不,不……屬下怎麼會覺得委屈?”灰狼急忙想起身,被司馬蘭廷攔了,“蒲衣做出這種事,你生氣是必然的,他這樣實在是讓人傷心……”說著,眼淚默默落了下來。
“是我錯怪你了。他計劃這樣的事,你怎麼會知道。”司馬蘭廷嘆道:“眼淚都出來了,還說不委屈?”
“屬下真不覺得委屈!”灰狼掙扎起來,非要跪下,惶惑的看著司馬蘭廷:“屬下受主子厚恩,肝腦塗地也難報萬一,從來沒有兩般心思。便是歧盛,想必……他也是一時糊塗,請王爺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對王爺的衷心不必灰狼差,對二爺也必定不會有任何加害的。”
“你跟著我的時間長,還是認識他的時間長?怎麼心就偏過去了呢?”司馬蘭廷挽起灰狼,臉色淡然無波,彷佛剛才的怒火突然就煙消雲散了,他清清冷冷的說:“他跟了我這麼久,心裡想什麼我原本知道,可現在我也拿不準了……”
背靠在浴桶裡,司馬蘭廷面色有些疲倦,起事第一步就遇上了很不順心的事,他需要沉寂一下心情,就像他說的歧盛的心思他不是一無所察,卻一直放任自流以為那是無害的。到反噬的那一天才猛然覺醒:人心,果然是最難掌控的東西。
陰寒的深秋,細密的雨在窗外不停下著,室內水氣氤氳。暖暖柔柔的蒸氣肆意瀰漫,像情人的手輕輕落在臂上,手上。司馬蘭廷緩緩睜開眼睛,狹長的鳳眼像是一雙毒蛇的眼睛冷厲而陰毒。
“你身上有催情草的味道。”
跪在前方的人不懼的抬頭看他:“我只是帶在身上而已。”
“你想用在我身上?”
跪著的人唇角開出一抹苦笑:“蘭廷,你不再信任我了。”他的稱呼從王爺,殿下,已經換成了蘭廷。這樣的更換,似乎表示出從今以後他試圖和眼前之人保持另一種全新的關係。
“你可以幫我找一個繼續信任你的理由。”司馬蘭廷的語氣有些自嘲也有些嘲諷,走到這一步他倒寧願歧盛還是可以信任的。
歧盛皺著眉,表情平靜但略顯悽哀:“我們十一歲相識至今,我那一件事不是首先想到你?16歲我隨你從軍,18歲我伴你去諸國曆練,19歲你安排我進入楊家到20歲我們分離各自經營,我可曾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以為我對你的感情,無可猜忌。” 他春水般眼睛,熾熱而坦誠,含憂帶笑,直視著司馬蘭廷,宛若遠山含笑迷檬,但又如面對狂風傲然挺立的一枝青竹。
相知這麼多年,他自然清楚司馬蘭廷的性格只看得見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就視而不見。可他不想責難,他對司馬蘭廷的感情如何是他自己的事,但要他像懦夫一樣不戰而退他做不到。即使得到最壞的結果,他也要試一試,對於前半生的遺憾自己無能為力,可今後的人生遺憾不該再誕生在容忍中。
司馬蘭廷顯然因為他的敘述挽回了一些往日情誼,嚴霜覆蓋的俊顏慢慢有些鬆動。
“你不該把主意動到子魚頭上。你想對他怎麼樣?”
歧盛靜靜地看著司馬蘭廷起身穿衣,他也鎮靜從容的答道:“他也是我的弟弟,難道我會傷害他嗎?我只是不認為一味的粉飾隱瞞對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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