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悔恨灼灼催郎老(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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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走遠,直到只能看見那南海仙島的影子,她回頭,面朝仙島,行了跪拜大禮。是時候了,該讓一切有個結局了。她此時只希望張開沒事,能按照約定及時將素楝送到南海,這樣,她就真的什麼也不怕了。她這一輩子,前半生太過幸運,後半生如無悔恨,也能厚著臉皮過得很好。偏偏她還是有心的,她不想這樣自欺欺人過完一生。這一點,想必師妹爾朱也是理解的,那一年她們比試決鬥的時候,爾朱說過一句話,“與其日後悔恨,不如現在決鬥。贏了從此坦坦蕩蕩、再無芥蒂,輸了也是心甘情願,再無遺憾。”她一向聰明,比自己先領悟到也是必然的。
這世上傳言千千萬,總是說姑射仙人爾朱林樰水性楊花、放浪不羈,總是說她不知廉恥,不守禮儀,所以雖然長得美,卻仍舊是孤單的老仙女。可是,素問羨慕她,從一開始就羨慕。
她羨慕她。她也喜愛她,真的當她是自己的妹妹。
她生在一個很好的家族,上古十二大仙的後代,雖然如今族人零落,並無實權,但是家族榮耀還在,天上地下,神魔妖怪,面對她,總也要敬讓三分。
她生於豪族,卻沒有所有大族的困擾——家族式微,便被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行事隨意,言行自由。
甚至連爾朱的孤單,素問也羨慕。爾朱父母俱亡,僅有一個叔叔亦是閒散仙人,不問世事。因此爾朱對於自己的事情總能作主,也不必揹負家族的責任。是以,她雖然是沒落仙族,卻絲毫沒有沒落的意味。她快樂,她灑脫,她自由,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她愛就是愛,恨就是恨。
素問想,爾朱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吧,因為再也沒有機會讓她們互訴衷腸。那年那日,看到爾朱那摻雜著絕望和失望的眼神,以及她決絕的轉身,她就知道,從此他們緣盡於此了。爾朱是個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的人。
因為成長的原因,爾朱很少哭,她這輩子也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拜師的時候師傅要給她改名字。她原本叫爾朱乾越,是她爺爺取的。叔叔將她領過來交給舊友南海仙人時,便拜託其改名字。許是從小自己長大,從未被誰勉強過,她對於改名這事不能理解。原本這是先人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了。可是任憑她怎樣懇求,叔叔和師傅仍給她改了名字,這才叫林樰。大雪後的森林,是白茫茫的一片。任你是灌木、喬木,任你是粗壯、瘦弱,都掩藏在這一片白色之中。師傅說希望她從此忘掉關於自己的一切,作為南海仙人的弟子重新開始。那一次,她哭了。後來素問才知道,姑射原本是要被天帝召見封官的,他叔叔不知怎麼得了訊息,將年幼的她送到了南海。後來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再有一次,便是和她分別。那年她走投無路來投奔了唯一的師姐,但最終還是傷心離去。爾朱說她想坐人間的船回師傅那裡,一路上看看天和水。那一日在迷津渡,爾朱拖著虛弱的身子,坐船離開。臨走時讓她轉交一樣東西,她流著淚似有深深的不捨,她說她的心原本是被那冬日春雪覆蓋,軟綿綿的雖然冷,但是能透氣。可是,這麼些年,那麼些事,那些雪已經煉成冰層,將那氣孔給封住了。她再也看不見,聽不見了。
是啊,素問想,她看不見別人,自然也看不見自己;她聽不見別人,自然也聽不見自己。可是這一次,她還是沒能成全爾朱,那封信,或許能讓她看見也聽見吧。
離約定天庭覲見的日子還有一日。她想回靈島看看再走。
那些日子,素楝日日在鎔金崖觀星看海,她跟著她好幾次,也看了好幾次。日出她看過很多,日落她看過更多。這世間都說鎔金崖是西海靈島最好的觀景地,日出日落都是一絕。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若要看日落,是留心崖最好。留心崖,又叫做老虎崖。那是她的愛女信雲最喜歡的地方,她曾經有一個化名叫崖心。人間傳說這是兩個精怪和人間少女的故事,其實真正的故事又有誰知道呢?也許只有那太陽和月亮知道,因為那些故事免不了是發生在它們的照耀之下的。
老虎崖、野豬嶺,也許只有傳說中的愛情才會矢志不渝,並不是誰都有為愛奮不顧身的勇氣。可是,素問不相信也不喜歡那樣的孤勇。叫留心崖豈不是更好?留下心,走掉人,一切重新開始。
信雲不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自己常常怨怪她不夠努力,她用自己曾經受到的教育來要求女兒,信風做的很好,可信雲並不是。但好在她依舊成長的活潑可愛、聰明機靈。她總是不學無術,對於那些安身立命、修道成仙的事情毫不關心,她唯一關心的,還有些價值的就是她喜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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