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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你,你眼中的水,看你的心、湖的心,心心相印!”
如伽葉的拈花,我笑: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西湖人去盡,我心相印亭!“
雲泥
你追過雲嗎?我追過!
你洗過雲嗎?我洗過!
少年時,我愛極了登山,而且是登那人跡罕至的高山,在不得不歸時才離開山。
雲就在那時與我結了緣。
晴朗的天氣,山裡的濃雲,必要到下午四、五點鐘才會出現,午間直射谷底的陽光,將山林的水氣逐漸蒸發,緩緩上升。這時由於日光已斜,山背光和向光面的寒暖差異,造成氣壓變化,而引起山風,將那谷中的淡煙攏成迷霧、攢為濃雲,且在群山的擠壓下迅速騰昇。
雲就在那時與我追逐。
我知道被濃雲籠罩的山路是危險且難以呼吸的,所以總盼望在雲朵與雲朵之間的空白處行走。遠看一團濃雲,即將湧上前面的山道,我們就奔跑著,趁雲未上的時刻透過。
尤其記得有一回穿過山洞,身後正有濃雲滾滾而來,我們一行人拼命地在洞裡跑,那雲居然也鑽入了洞中,在我們的身後追逐,回頭只說得原本清晰的景像逐漸模糊,所幸眼前山洞另一側的景物依然清明。正高興贏得這一場,肆情喧笑著跑出洞口,卻又頓時陷入了十里霧中,原來那在洞外的雲跑得更快,競偷偷掩至我們的身邊。
至於洗雲,你是難懂的,但若你真真洗過雲,必會發現那雲竟是淡淡的一抹藍。
有一年秋天,我由龜山腳,過鸕鷀潭,直上北宜之間的小格頭,由於在潭裡盤桓過久,而山色已寒,使我們不得不趕路,否則一入夜,就寸步難行了。
正值霪雨之後,那時到小格頭的山路仍是黃土道,出奇陡斜而溼滑的路面,使我們常不得不手腳並用地攀爬,一直到將近小格頭,才喘口氣地回頭看一眼。
真是令人難以忘懷的畫面哪!千層雲竟然就在腳下不遠處,湧成一片浩渺的雲海,我們則是從那海中游出來的一尾尾的魚!
等公路局的客車,同行的女孩子對我說:看你腳上都是雲泥,讓我幫你衝一下吧!
雲泥?可不是嗎?那是雲凝成的泥,泥裡夾著的雲!
灰暗的晚天下,我確實看見她用水衝下的,不是黃土,而是深深寶藍色的——雲泥!
霧白
曾看過一部恐怖電影,片名是“霧(The…fog)”,描寫由海上來的鬼船和厲鬼們,隨著濃霧侵入小鎮。
事隔多年,已經記不得片中的細節,倒是那由海上瞬息掩至的濃霧,在燈塔強光照射下,所發生的深不可測的光彩,總在腦海裡映現。
那是當光線照上去,表面反射一部分,穿透一部份,又經過層層雲霧,再三反射與穿透之後,所產生的神秘之光。它不像逆光看去的雲母屏風那麼平,也不似月光石折射出來的那樣晶晶亭亭,而是一種柔軟均勻,又能流動的東西。
每當乘坐飛機,穿越雲層的時候,我都極力想從窗外捕捉這種映象,只是日光下的雲霧,光潔有餘,卻總是少了幾分神秘的韻致。
家居有霧的日子,我也臨窗眺望,看那路燈是否能製造影片中的效果。或許因為霧不夠重,光又不夠強,還是覺得滋味平平。
直至今年暑假,到清境農場,夜晚遊興不減,漫步向山裡走去,沒有路燈,地上水溶溶地,高大的松柏在陰暗的夜空下,穆穆地立著,四周是一種夜山的沁涼和窺不透的詭秘,正有些踟躕是否應該回頭,遠處的山道邊,突然燦起一片光彩。
一團白光,由山谷中瞬息飄上,前面的林木頓時成了深黑的剪影,那光團且迅速地擴大,竟使人覺得半座山都燃燒起來。是火光嗎?但不見火!是濃煙嗎?又不嗅煙。那麼是從何而來的如此萬丈光華呢?
一輛車子由山邊轉過,剛才的一切竟全消失了,才知道原來這如幻的景象,都是因為車燈射入濃霧中所折射。但過去在霧中馳車的經驗不是沒有,為什麼只有此刻才能見到?
僅僅兩盞車燈啊!直直的光線,沒入那雲深不知處,車中的人,只覺得前面是一片迷濛,或許猶在抱怨光線的不足,豈知那直光,竟然在不斷折射之後,成百成千倍地擴大,在有線人的眼中,燦爛成無限的光華。
只是,燈去之後,依然是冷冷的山、涼涼的霧。過眼的光華,仍在視網膜上殘留,眼前的景物卻又迴歸平靜……。
我的車燈,山的迷霧,你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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