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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好心的人啊,埋得這麼匆忙,卻沒忘了在死者的身子底下和臉上都鋪好或蓋上乾草,是怕泥土冰壞她的身子,或弄髒了她如花一般的面容罷。
劉清遠看到阿炎的那一瞬間,就感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似乎漫山谷的積雪都整個飛了起來,一直升到頭頂上去。阿炎也跟著飛了起來,在他的頭頂上像飛天一樣起舞。他大叫了一聲,就陷入到無盡的深淵和沉寂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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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炎確實不是摔死的。甚至,像是奇蹟一般,她們母子幾乎沒有受什麼皮外傷。
在阿炎被甩出車門的那一瞬間,也是奇蹟般地,阿炎竟能一把將平躺在後座上睡得正香的小田田抱在懷裡,反應之快就像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或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老牌特工。也就在把兒子抱在懷裡的那一剎那,她的身體已經離開車廂,和漫天的雪花一起飄舞在空中了。田田被母親這個劇烈的摟抱動作驚醒過來,發出一聲響亮的哭聲,但隨即被狂風灌進嘴裡,就此噎住了。
狂風漫卷著雪花飛舞著,像是群不知疲倦的舞者,遮天蓋地。由於風太大,阿炎母子兩個被吹得飄飄搖搖的,好像斷了線的風箏。要是在沒有風的夜晚,在這個懸崖上垂直掉下去,那就一定會被突出的岩石撞得粉身碎骨,或者呈拋物線跌落谷底,摔成肉餅。好心的大風啊,幫助他們躲過了岩石的傷害。幫助阿炎的還有圍在脖子裡的長圍巾,那條她親自鉤織的像火焰一般耀眼的紅色羊毛線圍巾。在快要落到谷底的時候,那條飛揚的圍巾忽然被掛在生長在深谷的一棵大樹枝杈上,並繞了一圈,死死地固定住,把阿炎母子懸掛在半空中。阿炎本來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忽然覺得被勒得有些窒息,就一下子醒來了。低頭看了一下兒子還在自己懷裡緊緊地抱著,他被這高空彈跳般的遊戲深深地吸引住了,正不錯眼珠地看著媽媽,眼神裡很有希望再來一次的架勢。
看到兒子活潑潑的樣子,阿炎因窒息而有些迷糊的神志瞬間變得異常清醒。她一邊唸叨著感謝觀音菩薩感謝老天爺爺感謝太上老君感謝王母娘娘,一邊騰出左手去撕扯圍巾。圍巾很容易就被扯開了,娘兩個凌空墜下,撲通一下掉在樹下的雪窩裡。幾米高的距離掉在厚厚的積雪上,沒受一點傷,只是崴了一下腳脖子。阿炎鬆了一口長氣,一時竟覺得疲累至極,就如同虛脫了一般,就這麼半躺在雪窩裡,迷迷糊糊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間,只覺得懷裡有什麼東西一拱一拱地,那是兒子田田餓了,在自己找奶吃呢。
劉清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午後了。窗外的太陽光亮得刺眼,白花花的,看上去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像是一切都被夢魘住了似的。哦,不是視野模糊,而是玻璃上的霜花太厚了,擋住了屋子外面的風景。但不管霜花有多厚,刺眼的陽光還是頑強地透了進來,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也許是太陽太強烈了,玻璃上的霜花就慢慢有了些鬆動,忽然就化成了水線,輕快地沿著玻璃滑了下來。劉清遠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兩腮,似乎那水痕就是自己流下來的眼淚。
“哥……劉主任,你可算是醒啦。”有人在耳邊急切地叫著,明顯帶著啜泣的聲音。劉清遠努力轉向臥床內側,見床邊坐著兩個人,四隻眼睛都佈滿血絲,是任剛和阿福。
任剛向阿福施了個眼色,阿福哦哦地站起身來,踉蹌著跑出門去了。
劉清遠只覺得全身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神志慢慢地活躍了起來,一些片段的回憶也一點點地聚在腦海之中,形成能連成片的圖象。他吃力地張開嘴,用不連貫的語言問:“這是哪裡?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任剛往門口看了一眼,彷彿那裡站滿了人似的。等確定沒有人,這才回過頭來說:“哥,這幾天市裡又開會了。”
劉清遠有些發怒了,透著著急:“我發昏了,你又沒有!我問你這是哪裡,我睡了幾天了?”又自言自語地說:“也不知道單位的情況怎麼樣了,老馬能不能搞得定。我這剛剛開始主持工作,百廢待興啊。”
任剛又往門口看了一眼。
劉清遠愈加憤怒,甚至用力捶打了一下床梆:“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是老婆跟人家跑了,還是……”一句話沒有說完,就激烈地咳嗽了起來。
任剛吃了一嚇,似乎魂魄真的離開軀體到外面轉了一圈,終於又被劉清遠叫回了殼殼裡,寧靜了下來:“我的哥,這裡是市委招待所,是王連甫把你安排在這裡休息的。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醫務所的小張給你每天打上一瓶葡萄糖,那可……”
“啥?你
《寒雪青松夜鶯吟春必遭一過繁榮白事怎麼理解》 第45頁(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