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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氣息源頭,墜入深坑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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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昨日告別了那駕通往洛京的馬車,她便揹著行囊,一步一步,走回了那間林間小屋。

清明到了,她該去看看襄靈。

上一回回去,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好在,並不難找。

木屋窗邊那兩叢竹子比去年要更茂密青翠些,還多抽了幾株新筍。她一步一步走近,心底愈發生出熱淚來。

她推開那扇久未見人的木門,吱呀一聲,落下一層灰來。

她拾起搭在牆角的掃帚,熟練地收拾著這間熟悉的屋子,想起自己曾舉著砍刀,神神叨叨地對襄靈說:“清醒些吧少女!我師父說,愛情是忽悠你這種無知少女為男人洗手做羹湯的產物。”

如今,倒是應在自己身上了。

她倒是沒有洗手做羹湯,她是捨命陪君子。

實在,愚蠢。

可若還有下次,她還會這樣選嗎?

她想,她一定不會了。

“襄靈,以後每年我只忌日來看你一次啊,這回是湊巧了趕上,才不是我想你來著。明年這時候若沒來,你不許去我夢裡罵罵咧咧。”

她拾掇乾淨屋子,將竹搖椅搬了出來,在涼颼颼,溼漉漉的風裡躺著,腿上搭著那最後一封信。

天漸漸昏暗,發冷發黑。

她沉悶地兀自搖著,藉著身後的燭火微光,再度抽出那張信箋。

“寒沙四面平……飛雪千里驚。”

縫隙之中,倏然墜出一枚平安符來,輕輕落在小腹之上。原是今日馬車裡翻得太急,竟疏漏了。

她對著彎月,捏著這枚針腳粗糙,略有些鼓囊的平安符,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只覺破舊普通,心下更是萬分不解,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稀奇。

在夜月風竹的幽幽清冽縈繞中,她鬼使神差地湊近鼻息,嗅了嗅,剎那之間全都明瞭。

這便是,自己遍尋不得的,他的氣味。

他給不了的,便要這氣味,永遠陪伴自己,直到海角天涯。

他做不到的,便讓它替自己去做。

她靜靜地捏著平安符,擱在心口,望著夜空下,往復飄搖的竹叢出神。搖著搖著,便在這溼氣瀰漫之中,潮溼地睡著了。

罷了,罷了。相忘江湖。

許是昨夜幾近未眠,今夜睡得出奇地安穩,當早晨第一聲啾啾穿破林梢,她便乍然驚醒了。

天色晦暝,似乎快要落雨了。

她撐起那柄靠在牆邊大半年的桐油紙傘,撣了好一陣子灰,又吹了吹,才出門。

待買還紙錢歸來,兩個小小的墳塋竟已點燃小小的火。

許是因為天上飄著濛濛細雨,那人的傘並未遮著自己,而是順著風向,為那火堆遮蔽風雨。

那人一身緇衣,蹲下身子,失神地朝著裡頭木然地投著紙錢,兀自喃喃,唯有火舌吞噬之聲入耳,並未注意到身後之人的腳步。

“你是叫……襄靈吧。我身為夢粱的將軍,拜月節之事……卻於你爺孫二人有愧,於夢粱百姓有愧,本不該來見你。”

“我該給很多人燒紙,很多人……很多人。可我……只認得,也只來過你的墳塋。”

“我並非來求一個原諒。可是……除了抱歉,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你的死,她很傷心,我更怕……有一日……”

“這回。她是真的走了,隨旁人走了,是我的報應。”

“抱歉,我意識到得太遲,做錯了太多,已然……無法更改。”

她站得遠,耳畔唯只細密雨聲拍打傘面,在後頭聽得並不甚清晰,雖略是詫異他竟認得襄靈,可倒也沒放在心上。

拜月節……傷亡那樣慘痛,他又那樣愛自己的百姓,那樣妥帖細心,知曉……也不難理解。而且似乎……他對誰都很好。

雨愈發稠密,她撐著那柄泛黃的油紙傘,踏著去歲鬆鬆的厚實枯葉,一步一上前:“你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好嗎,還是單單的,對我不好?”

這句話,他從前也質問過她。

她那時叉著腰,踮起腳,仰起頭,哼了一聲:“就針對你啊!看不出來?”

他如今,實在說不出這樣的話。

他猛地站起身來,卻不敢回頭,他的心暴露在這春日潮溼的雨裡打滾,沾了一身泥濘,怎好見她。

他沒有回應,她沒有再問,只是走上前兩步,站在他身側,亦為火堆撐起自己的油紙傘,細密的雨霧瞬間在她的髮絲上蒙上一層霧白。

兩柄傾斜的紙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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