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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鬱夷王公賞識的少年郎君,宦途已終止在尚書省的都令史,可數載以來此人從來都是怡然自得。
因此扶風韓氏的子弟也多親近於他,同竂相親。
平常最愛解衣推食[1]的韓二郎又問:“不知林僕射是佔其一,或是二者皆佔?”
林業綏動作微停滯,隨即冷笑一聲:“韓令史的話很多,既如此,夜夜宿直尚書省如何?”
韓二郎聞言緘口,最後又仰頭嘆笑,面朝尊位拜手一揖:“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2]。若是仇,則無解,林僕射何必自苦。”
“下官先退。”
隨即轉身退去,體有超逸之才。
林業綏視線微移,落在簡牘以外,然而唇畔微勾,那雙曾運籌於帷幄之中的長眸裡盡是失意與自嘲。
及至入夜,他放下文書,想起韓二郎所言,垂眸深思幾瞬,便從案後起身,緩步走出尚書省官署。
侍從在旁的童官將手中黑裘氅披在男子寬肩之上,然後迅速低頭揖禮:“家主,我去命人備車駕。”
他還以為家主在與女君有過爭辯後,置氣來了官署,今夜應不會歸家。
林業綏立於黑夜中,微微頷首,寬袖之下的長指來回撫摩著,冷眸漸漸染上勢在必得的淡然與凌厲。
若是無解,那便強行解。
他可以算計一生。
自苦?
呵,他從來就不怕苦。
在天上星斗的照耀下,兩馬齊驅的車駕疾馳入長樂巷,於寬廣巷道停下後,林業綏彎身從車輿出來,踏木階而下。
待走到家中西面的房舍群,他徑直走進浴室沐浴更衣。
童官則跪坐在廊廡,親自熬煮湯藥,心中疑惑的朝融於黑暗的屋宇看去,不解家主既歸家,為何又不過去。
聽到室內的木屐聲,他恢復敬重謹慎貌,用雲紋漆碗盛好熱湯,低頭入內,走到男子身旁,雙手奉上:“家主。”
林業綏穿著中衣從浴室回到居室,而後走去衣架前,拿來玄衣披好,隨即側首,望見泛苦味的湯藥,單手端起食案上的漆碗直接一飲而盡,然後履地過柱,彎腰拾過幾案上那捲《道德經》的同時,屈膝踞坐。
他滿慢條斯理的展開書簡,聲音微沉:“那邊情況如何?”
童官捧著空無一物的漆碗,恭敬相隨在旁:“東面居室未見燈火。”
林業綏眉頭擰起,她最懼黑,即使是夜間寢寐,青銅三足燈架的燈燭也從不熄,意識到什麼後,只聽竹簡啪地一聲被摔在漆木案上,他當即起身,大步流星的朝那處房室邁去,但只見門戶緊閉。
他伸手推開,直接往臥榻、几案尋去,又將室內掃視了一圈。
沒有絲毫的吐息聲。
她人已經不在這裡了。
跟隨而來的童官迅速跪在几案旁,將陶燈點燃,一眼便看見案上的縑帛與竹片,他趕緊遞給男子看:“家主,女君留有帛書與簡牘。”
林業綏低低咳了兩聲,氣息不穩的接過簡牘,光滑的竹片上只寫有一個“可”字。
他漆眸眯起,眉目半斂,最後怒極而笑。
謝幼福,你可什麼。
待穩定好翻湧的氣血,他才去看疊起來的帛書,然後垂手背在身後,漸漸握緊,聲音冷到足以冰凍三尺:“命所有奴僕全都跪在中庭,我要訊問。”
童官拜手稟令,旋即飛步離開。
數刻後,中庭已經跪滿人。
男子緩步從居室走出,:“今日有何人來過這裡?”
身為女子隨侍的紅鳶與幾名媵婢率先被推出,其中一人驚恐的即刻拜伏在地:“除去我等婢子侍在左右,並無外人進出,雖有奴僕送來天台觀上清法師寫給女君的尺牘,但也未入室內,後女君見我阻攔,親自出來接見。”
林業綏低下眼皮,又淡淡吐出兩字:“書齋。”
自陵江草場的事情過去以後,提前寫好的帛書便被他放在了書齋。
一男奴膝行上前,頭顱貼地,屏息回想著近來是否有異樣,可書齋關乎到的事情多是士族利益來往與天下局勢,沒有家主的命令,為奴為婢之人皆不敢擅自入內。
在男子居高臨下的威壓下,男奴終於想到一事:“三月以前,女君送給郗家女郎那隻安息國的白貓丟失,女君遂命家中眾人一起尋找,後郗女郎與其隨侍尋至書齋,我不敢懈怠,本想獨自入內檢察,再行出來告知,但郗女郎說那貓性烈,只認她為主,執意要與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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