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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魂的光芒忽明忽暗,我再安撫它:&ldo;不要緊,我喜歡上了他,只是個意外,我不是見個男的就斷的斷袖,所以即使你是個男的,也不用害怕。&rdo;小鬼魂在空中繞了個圈兒,一頭紮在我的肩上。我喜悅地說:&ldo;你不怕我就更好。&rdo;回想朕生前,沒來得起多麼喜歡過哪個女子。聽說柳太傅的孫女準備做朕的皇后,可惜我自始至終沒有見過她。做太子時,曾經有個宮女還算合我眼,長得挺漂亮,細腰不盈一握,跳舞很美。我臨幸過她幾次,後來阿湲說喜歡她,他似乎也更喜歡阿湲,我就送給他了。送過之後,又莫名地不是滋味。當晚有些意興闌珊。想來,我還是喜歡她的。當年,我身邊全是厲害人,大約因為這樣,我喜歡脾氣好的……唉,不知不覺,我又想到了然思,想到了我那可悲的人鬼之情,心中一陣抽痛。小鬼魂輕輕碰了碰我的臉,我摸摸它的頭,和它一起回到孟宅。剛進孟宅,忽然颳起一陣陰風,一團白霧撲了過來,惡狠狠地喊:&ldo;敢佔我家宅,這回我絕不饒了你們!&rdo;我一時愣住,那時另一隻鬼,也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披頭散髮,五官如果不那麼扭曲,應該頗為清秀,渾身散發著一股凶煞之氣。小鬼魂蹭地跳到我面前,盤旋著,瞬間與他掐了起來。小鬼魂沒有形體,卻出我意料的勇,不斷地撞撞撞,居然把那個少年撞得連連倒退,它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暗,我有些擔心,趁著它把那個少年撞得一個趔趄,趕緊抓住它,把我的陰氣分給他一點,問那個少年:&ldo;你說我佔了你的家宅,你是誰?&rdo;少年恨恨地呸了一聲:&ldo;做鬼還這麼假惺惺,我當然姓孟,這是我家,你讓它過來佔了,把我差點打飛兩魄,居然還來問我是誰?&rdo;我明白了,這個少年才是孟家留在這裡的冤魂,小冤魂不姓孟,只是打走了他,佔了這個宅子。這就能解釋小鬼魂為什麼連形體都沒有了,恐怕是和這個少年搶地盤的第十,耗損太大。我無奈地拍了拍他的頭,沒想到你居然是一隻好鬥的鬼。少年已沒了戰力,就轉而使用語言攻擊:&ldo;你們這對狗男男!真噁心!死了也這麼不要臉!&rdo;我大怒,從開始做人到做了這麼多年的鬼,還誒人敢在我面前如此造次。&ldo;我和他不過萍水相逢,你不要胡說。&rdo;少年撇撇嘴:&ldo;你倆都一起死了,做鬼居然不敢承認是一對兒,膽小鬼!懦夫!偽君子!&rdo;小鬼魂在我手中激烈扭動,我怒火中燒:&ldo;一介草民,口叼舌鑽,還是個睜眼瞎,怪不得被人活活砍了。你連新鬼舊鬼都分不出來?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它是殉情短袖?&rdo;我對然思的愛是專一的。少年哼道:&ldo;你們兩個的魂魄是連著的,除了那種屍骨都在一起的死法,不可能……&rdo;他看著我,眼神直了,&ldo;我明白了,你真狠毒!真不要臉!他都為你死了,你還拿他當爐鼎!&rdo;小鬼魂猛地從我手中躥出來,一頭撞向他的臉。少年一邊躲一邊喊:&ldo;你醒醒吧,這種畜生兄弟,你還幫他……唔……&rdo;少年被撞飛到那顆老樹上,我猛地上前,一把揪住小鬼魂,冷靜地問:&ldo;你是誰?&rdo;小鬼魂在我手裡抖了抖,開始慢慢變化。我就這樣看著他一點點地出現在我面前,從透明,慢慢到可以看出形容。好像鏡中的我一樣的模樣。他沉默著,那樣的看著我,和小時候,我要出去與別人玩,沒有帶上他時一模一樣。我聽見他低聲地叫我:&ldo;哥……&rdo;我狠狠地抓緊他,用力搖晃:&ldo;你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太宗麼?!你不是享受太廟香火麼?!你不是應該兒孫滿堂壽終正寢?!你怎麼能成個野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那隻少年鬼抱住樹杈興致勃勃地望著,我也顧不得丟人了。他還是那樣看著我,低聲說:&ldo;哥,你出來這麼久,果然都沒有看史書,那個柳桐倚也沒有告訴你……太宗是景霂。&rdo;淑妃成天抱在懷裡的那個缺著牙齒還老流鼻涕的小蘿蔔頭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聽見自己在咆哮:&ldo;怎麼是他!那你是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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