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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ldo;穆哀恭孝太子，賜帝儀。和哥你差了幾個字。哥你是肅德英賢太子，賜帝儀。我們埋在一起。&rdo;樹杈上的少年鬼倒抽一口冷氣：&ldo;我知道，我知道，太祖皇帝那對沒福氣做皇帝，一起暴夭的雙胞胎兒子，原來就是你們！啊啊啊，你們是斷袖？啊啊啊，難道是當時的大臣們發現了你們的不倫之戀，所以你們就殉情了？啊啊啊，史書上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太可怕了……&rdo;景湲輕聲說：&ldo;原來哥一直以為，我取代你坐了皇位，我在哥的心裡，果然是這樣的人……&rdo;少年接著大叫：&ldo;哇哇，這種話，好肉麻好肉麻！&rdo;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我覺得只要來一陣風，就能吧我吹得灰飛煙滅。&ldo;你……到底……&rdo;&ldo;哥，我和你說過，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為什麼你一直不信？&rdo;景湲一直都不喊我皇兄，總喊我哥。後來我做了太子，他還是這樣喊，直到某天，我宦官說：&ldo;晉王這樣喊，有些不成體統，他這才改了口，喊我皇兄。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還是會喊我哥。&rdo;&ldo;哥做了太子之後，就離我遠了，我知道，你有些猜疑我。那時哥去和父皇說，要把太子之位讓給我，我就想，倘若沒有我這個弟弟，哥就沒有煩心事了……我不學那些什麼韜略文章，只學騎馬打仗，我想，等哥做了皇帝，我就去邊關……&rdo;景湲和我說過，要去邊塞，那時我剛和父皇提過要讓出太子之位，阿湲來東宮找我，和我說，想到邊塞去。我當時有些詫異，只怕是我要讓出太子，反倒給他添了事，趕緊說：&ldo;邊塞離京城十萬八千里，你去那裡做什麼，到時候我想找人下棋，都找不到。&rdo;他道：&ldo;多的是好棋師，找一個來陪皇兄下不就行了？&rdo;我道：&ldo;你真會堵我話，要是喜歡和別人下，我何必成天找你？&rdo;阿湲的嘴角揚起了些：&ldo;那我不走了，留在這裡陪皇兄下棋，什麼時候皇兄找別人下了，我就再到邊塞去。&rdo;那天晚上，他又留在東宮裡睡的。早上起床，我將他的腰帶碰到了地上，上面的玉扣碎了，我拿我的腰帶給他，他說，上面有太子的紋飾，不敢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我沒當太子前的舊腰帶給他用了。我又讓人做了一條新腰帶送他，就是後來做了我上吊繩的那根。我不斷地搖晃景湲：&ldo;母后換掉我，不就是為了讓你當皇帝？你為什麼也成了鬼？為什麼便宜了淑妃家的那個蘿蔔頭?&rdo;景湲低聲說：&ldo;母后當時和我說了她的計劃，我覺得她和柳老頭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但是活著，總歸是哥的禍害，所以我進宮之前就喝了毒藥，本來想見哥最後一面……&rdo;結果朕那時已經是吊死鬼了！我們真是一對苦逼的兄弟！我痛心疾首：&ldo;你怎麼就那麼傻？我怎麼會為了那個破皇位殺你？你不能看看我再做決定？&rdo;景湲笑了：&ldo;哥不也是從來不信我絕對不會纂你的位置？你又為什麼不能看看我再做決定？我們彼此彼此。&rdo;我一時無語。對，我們是一對缺心眼的兄弟。母后自以為自己是天下最聰明的女人，結果生了一對傻兒子，最後她最看不上的淑妃成了太后，她肯定氣死了。景湲說：&ldo;母后那麼早過世，的確大多是被我們這事給氣得，她薨的時候，我都藏在皇宮的犄角旮旯裡，生怕她的鬼魂發現了我，要找我算賬。她是想找我們算賬來著，不過有鬼差攔著，我們和她不同路。我想去天牢找哥，但是那裡我進不去，哥又出不來，我只有在外面等你，好不容易等到哥附在景衛邑身上出來，我一直跟在你身邊，可是哥在肉身中，看不見我……&rdo;他一臉委屈。我不禁又揉揉他的頭頂。我在天牢裡這些年，雖然很悶，但是阿湲在外面這麼多年，要躲太陽，躲各種法事，過得肯定比我苦。&ldo;乖，現在我們兄弟團聚了，誰也不用怕了。&rdo;景湲立刻湊過來，貼著我站。少年趴在樹杈上，感慨地說：&ldo;幸虧你們二位沒做皇帝，要不然我們就亡國了！&rdo;我瞪他一眼：&ldo;朕若是皇帝，必然是一代明君，阿湲更是！&rdo;肯定不會比淑妃的那個蘿蔔頭差，起碼沒有景衛邑那麼窩囊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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