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第1/4頁)
雨霖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盔之下,我們老是看到沙杜①那一派的無可救藥的輕薄,把歷史當作木偶戲的大膽的俳
劇演員。象西拉諾②式的荒唐的英雄主義,在現實世界裡代表些什麼呢?這般作者從天
上攪到地下,把帝王與扈從,護教團與文藝復興起的冒險家,一切騷擾過世界的元惡大
盜,從墳墓裡翻出來:——為的是教大家看看一個無聊的傢伙,殺人不眨眼的暴徒,擁
著殘忍兇暴的軍隊,後宮全是俘虜得來的美女,忽然為了一個十幾年前見過一面的女子
顛倒起來;——再不然是給你看到一個亨利第四為了失歡情婦而被刺!③
①沙杜(1831—1908)為法國喜劇及歷史劇作家,寫的都是傳奇的英雄,熱情的象
徵而非真正的熱情,既無歷史的真實,亦無人性的真實。但十九世紀末期沙杜稱霸劇壇
垂三十年。
②《西拉諾》為洛斯當(1868—1918)所作韻文喜劇。作品紅極一時,但藝術價值
不變。故事系以十七世紀的詩人西拉諾為主,述西拉諾戀一女子名洛克薩納,後知洛克
薩納深愛克里斯蒂安?特?紐維蘭德,西拉諾乃幫助此情敵,代寫情書。後紐維蘭德死
於戰役,而西拉諾將此秘密儲存至臨終時方始吐露。此處所謂荒唐的英雄主義即指此。
③按法王亨利第四確於一六一○年被刺,但絕非為了失歡情婦。作者在此諷刺作家
故意歪曲史實。
這般先生就是這樣的玩弄著室內的君王與英雄。所謂詩人就這樣的謳歌著虛偽的,
不可能的,與真理不相容的英雄主義克利斯朵夫很奇怪的發覺,自命為千伶百俐的
法國人竟不知可笑為何物。
但最妙的是宗教交了時髦運!在四旬節裡,喜劇演員在快樂劇場用管風琴伴奏,朗
誦鮑舒哀的《悼詞》。猶太作家替猶太女演員寫些關於聖女丹蘭士的悲劇。鮑第尼戲院
演著《殉難之路》,滑稽劇場演著《聖嬰耶穌》,聖?瑪丁戲院演著《受難記》,奧狄
安戲院演著《耶穌基督》,移植園裡奏著關於基督受難的樂曲。某個有名的嚼舌專家,
謳歌肉慾之愛的詩人,在夏德萊戲院舉行一次關於〃贖罪〃的演講。當然,在全部《福音
書》中,這些時髦朋友所牢記在心的不過是比拉德與瑪特蘭納。——而他們的馬路基督,
又染了當時的習①氣,特別饒舌。
克利斯朵夫不禁喊道:
“這可比什麼都糟了!扯謊竟扯成這個樣!我透不過氣來了。快快走罷!”
但在這批現代工商業化的出其中,偉大的古典藝術始終支撐著,好比今日的羅馬,
雖然滿眼都是惡俗的建築物,也還有些古代廟堂的廢墟殘跡。可是除了莫里哀以外,克
利斯朵夫沒有能力欣賞那些古典名奢。他對於語言的微妙還不能捉摸,對於民族的特性
也當然無從領會。他覺得最不可解的莫如十七世紀的悲劇;——在法國藝術中,這是外
國人最難入門的一部,因為它是法國民族的心臟。他只覺得那種劇本冷冰冰的,沉悶,
枯索,其迂闊和做作的程度足以令人作嘔。①比拉德為判耶穌受刑的羅馬帝國的猶太總
督。瑪特蘭納為受耶穌感化之賣淫女,在十字架下哭耶穌而第一個發見耶穌墓穴空無屍
身之人。動作不是疲乏就是過火,人物的抽象有如修辭學上的論證,空洞無物有如時髦
女子的談話。整個劇本只是一幅古代人物與古代英雄的漫畫:長篇累牘的鋪張的無非是
理性,理由,妙語,心理分析,過時的考古學。議論,議論,議論,永遠是法國人的那
些嘮叨。克利斯朵夫存著譏諷的心思不願意斷定它美還是不美,他只覺得毫無趣味。
《西那》裡面的演說家所持的理由如何,末了是哪個饒舌的傢伙得勝,克利斯朵夫全①
不理會。
①《西那》為高乃依的有名的悲劇。此處所稱〃演說家所持的理由〃,指第二幕羅馬
大帝奧古斯德倦於政治,意欲退休,徵詢西那與瑪克辛的意見,兩人在御前爭持各人的理由。
可是他發見法國的群眾並不和他一般見解,倒是非常熱烈的喝彩。這也不能消除他
的誤會,因為他是從
《約翰·克利斯朵夫 翻譯》 第82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