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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方向還有一些雜波，非常混亂，也無法判別。我們還在偵聽。”

“好，幹得好，瓊斯。繼續偵聽。”

“放心，艦長。”

曼庫索微笑著放下電話，瞅著曼尼恩，說道：“你知道，帕特，有時候我還真以為瓊斯是個半仙呢。”

曼尼恩看著古德曼在紙上畫出目標的航跡，甩來應證計算機編制的彈道程式。“他真有兩下子。但是他總認為我們是為他幹活的。”

“眼下我們正在為他幹活。”瓊斯是潛艇的眼睛和耳朵，這樣的人，曼庫索是求之不得的。

“怎麼停手了？”曼庫索問古德曼上尉。

“三個目標始終處在彈道方位上，先生。”這句話可能意味著目標正向“達拉斯”號駛來，也可能指的是俄國人還算不出火力控制方案所需的射程資料，這並不是說哪一方準備開火，而只是這場演習的要求。

“帕特，我們得留出一點海上機動區域。向東航行10海里。”曼庫索不緊不慢地下了命令。這樣做有兩個理由：第一能夠確定一條計算目標射程的基線；第二，在深水區可以獲得更好的音響效果，為自己開闢一個遠距聲納匯聚點。導航員發出了必要的命令，艦長在研究海圖，對戰術情況進行評估。

巴託洛米歐·曼庫索的父親是伊利諾伊州西塞羅的一個理髮師，每年秋天都要關上店門到密執安州的上島獵鹿。巴特總是跟著父親去打獵，十二歲那年打到了第一隻鹿。從此每年都去，直到進了海軍學院。後來他從未去打過獵，身為核潛艇上的一名軍官，他學到了更有興趣的狩獵技術。現在，他獵取的物件是人。

兩小時以後，潛艇通訊室裡的極低頻無線電警鈴響了。“達拉斯”號同所有核潛艇一樣，尾部裝有一根長長的導線天線，與設在美國中部的極低頻發射器聯絡。它的頻道不同於電影片道資料頻帶非常窄。電影片道每秒鐘發射30幀畫幅，每幀包括數千位資料，而極低頻無線電發射資料的速度很慢，大約30秒鐘發射一個字元。值勤報務員耐著性子等著將訊號錄到磁帶上。錄完之後，再用高速把錄音播出，記下電文內容，交給拿著密碼本等在一旁的通訊官。

這種訊號實際上不是一般的密碼，而是“一次一密表”的密碼。密碼本每六個月更換一次，發至每一艘核潛艇。密碼由隨意排列的錯位字母組代替訊號的每個字母；每個這樣的錯位字母組由三個字母組成，與另一個密碼本中特定的詞和片語相對應。通訊官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把電文譯出，然後送到總指揮所交給了艦長。

大西洋潛艇部隊司令致大西洋上各潛艇準備收報可能下達重

大的重新部署的命令大規模的意外的紅色艦隊行動正在進行

性質不詳下一個極低頻指令與潛艇情報交換衛星聯絡

大西洋潛艇部隊司令文森特·加勒裡中將是曼庫索的頂頭上司。這位老將顯然在考慮重新改組他的部隊，這將是一次非同小河的行動。下一個訊號一定是十萬火急的，當然也是加密的，將要他們特命，上浮到潛望鏡天線的深度接受潛艇情報交換衛星的詳細指示，這是一顆專供潛艇使用的地球同步通訊衛星。

戰術情況越來越清楚了，但是其戰略影響艦長還無法判斷。向東移動10海里後，他們已經完全掌握了三個目標以及幾分鐘以後出現的另一艘A級潛艇的射程資料。第一個目標是V級6號，已在魚雷射程之內，一枚馬克48魚雷已經瞄準了它，而它的艦長還不可能發現“達拉斯”號就在它的身邊。V級6號現在正是他槍口下的一隻鹿——可惜現在不是捕措季節。

儘管“達拉斯”號及其姐妹艇的速度同V級和C級潛艇相當，比體積較小的A級慢10節，但是，它能在幾乎無聲的情況下以20節的速度航行。這項工程和設計上的勝利，是經過了幾十年的艱苦努力才取得的。但是，無聲航行只有在同時能夠發現目標的前提下才具有實際意義，而聲納裝置在潛艇加速航行時往往會失靈。“達拉斯”號上的BQQ…5型聲納裝置在航速20節的情況下僅能保持20％的功能。這當然是不能令人滿意的。高速行駛的潛艇往往兩眼一抹黑，對任何人也不能構成威脅。因此，攻擊潛艇的作戰方式同戰場上的步兵很相似。步兵的戰術叫做衝刺——隱蔽，潛艇的戰術則叫做速航——漂移。潛艇一旦發現目標，就會快速航行到一個有利的位置，停下來重新確定目標的位置，然後再次全速行駛到射擊位置。與此同時，潛艇捕獵的目標也在移動；如果潛艇能在目標前方佔據有利位置，那就可以坐等獵物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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