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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落枕(庚)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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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是十多年,後來廖煥生結婚生子,在北京成家立業。但一個大學老師,在九十年代初,正應了當時的一句俗語,大學教授不如賣茶雞蛋的。雖說生活穩定,但日子過得還是緊巴巴的。

廖煥生不抽菸不喝酒,更沒什麼社會應酬,只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讀書,但他那點工資,雖說媳婦有工作,也算是賢惠,但孩子降生後,每月只能擠出一點,來供他買書。愛好這東西,一但上癮,就會快速膨脹,直至佔領整個人的思想。廖煥生為買書,當過家教,幹過小工,偷偷給私人補習班帶過課,為這事還被學校通報批評。但這樣掙來的一些錢,還彌補不了日益增加的家庭開支,更別說買書了。

有一年夏天,北京的天兒很熱,甚至到了夜晚溫度也降不下來,廖煥生家裡有個電扇,放在了孩子的屋裡,自己熱的睡不著,就乾脆起來看書。無意中看見了書櫃裡父親留下的陶枕,心想這東西表面散熱,中間空心有孔,空氣可以流通,夏天睡起來應該比麥糠枕頭舒服多了。

廖煥生心中一喜,便把陶枕抱到了床上,頭枕上去一試,不得不讚嘆古人工藝的高超。涼快自不用說了,關鍵是陶枕兩頭兒高,中間低,有個自然的弧度,頭放上去,高矮非常的舒服,原以為上面質地堅硬,睡久了後腦、脖頸都會不舒服,誰知,枕上去完全不是想象的,感覺比家裡的枕頭還要舒適些。

更神奇的是,由於陶枕中間是空心的,兩邊又很高,平躺下後,耳朵剛好在陶枕兩側鼓起的部分,那如同腰鼓般的形狀,像個大號的擴音器,外面的蟬鳴,樹葉的沙沙聲,甚至附近小河的流水聲都清晰的透過陶枕,進入了耳膜,自然界的音樂透過陶枕的放大,聲音變得空靈而悠遠。

廖煥生因為長期的伏案工作,有了失眠的老毛病,每天在床上總要翻來覆去一個小時才能進入夢鄉,嚴重的時候還有吃點安眠藥,即使睡著了,睡得也不踏實,一點輕微的響動,就會驚醒。但自從枕上這陶枕,聽著自然的立體聲交響,失眠的問題解決了,於是陶枕也不再是夏天應季的東西,廖煥生一年四季都離不開了。

大約在兩年前的春天,廖煥生去南城當家教,無意中轉到了潘家園市場,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銀製針筒,做工算不上精巧,但很古拙。想想自己和媳婦結婚十幾年,從沒給她什麼像樣的禮物,馬上又是她的生日,平時她常常在家做些針線活,針都插在一個香袋上,有時不小心還會被針鼻扎到,如果有個針筒,不是既安全又美觀嗎?

廖煥生一衝動,就問那擺攤的賣多少錢,那擺攤的人估計是一天沒開張,天又冷,凍得在原地不停地走,看有人問價,也就報了個實價,希望把買賣做成。兩百塊,在當時並不算貴,放在今天是非常的便宜了。廖煥生對文玩一竅不通,也不知道值多少,就按平時菜場買菜的方式,要攤主便宜點,攤主一咬牙,給他便宜了三十,廖煥生把剛收的學費掏給了攤主,興高采烈的帶了針筒回了家。

晚上,廖煥生等媳婦睡了,偷偷把針筒放在了枕頭旁,希望第二天給媳婦個驚喜。可等他在陶枕上睡著了,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來到了一個古時候大戶人家的內室,屋子裡雕樑畫棟,床上鋪的全是綾羅綢緞,窗下,有個寬大的梳妝檯,梳妝檯上散亂的放著些首飾和脂粉盒。

廖煥生在梳妝檯上看到了自己白天剛剛買的針筒,心下大奇,連忙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確實與自己的一般無二,而針筒旁邊,還放了個小小的銀釵,似乎是個鴛鴦的造型,熠熠生輝,工藝非常的精美。

正看著,忽然屋門口進來兩個年輕的女子,一個看上去是小姐,另一個應該是個小丫鬟。廖煥生奇怪的是,他一直知道這是個自己的夢,並不擔心兩個人看到自己,而那兩個女子也似乎沒有意識到屋裡還有別人,兩個女子自顧自的聊著天。

廖煥生在一邊聽著,也漸漸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小姐的父親似乎是清代的河南巡撫,正在調動部隊,準備去平定境內捻軍的叛亂,大約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府了。這小姐是他最小的一個女兒,原本一個月後就要遠嫁湖南,但因為平捻的戰事,兩個人正在嘰嘰喳喳商量著她的婚期會不會推遲,猜測著父親到底有沒有對她出嫁的事做出安排。

而廖煥生在梳妝檯上看到的很多金銀飾品,應該就是那河南巡撫為女兒準備的出嫁的嫁妝。兩個女子一邊商量著,小姐還把那銀釵插在髮髻上,對著梳妝鏡筆劃著。也就在此時,廖煥生聽到了雄雞報曉,自己也一下醒了過來。

這夢做的奇怪無比,卻又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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