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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鑿壁 (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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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過重慶兩次,再加上北京這兩年也開始流行重慶火鍋,對辣並不懼怕。但這陳二老火鍋,的確和我之前吃過的有很大不同。從前我只能從麻辣的程度來區別,但在這裡我才發覺,其實麻辣之中會有無窮的變化。剛開始涮菜時,麻味很足,厚厚的一層牛油,讓食物裹上了一層濃郁的香氣,隨著時間的延續,辣味越來越足,而循序漸進,由淺入深的過程,讓味蕾慢慢適應了辣,而可以更多的分辨出藏在麻辣下面的鮮香百味。

老錢詳細給我講了不同菜品的涮吃方式,比如毛肚,鴨腸要七上八下,老肉片、腦花卻是越煮越香,涮前一定要放小蔥豆芽,牛肝不要蘸蒜泥油碟,而要用幹辣椒花椒粉。同在一鍋,吃法萬千,按老錢的指點,果然毛肚的鮮脆,鴨腸的爽滑,老肉片的濃郁,血豆腐的甜香,一一展現出來。

大夥吃得興奮,陳老闆把酒也給我們端了過來。一邊給我們倒酒,一邊問道:“味道怎麼樣?沒敢上太辣的鍋,怕北京的朋友吃不慣。”

我們紛紛點頭,交口稱讚,我卻問道:“陳老闆,我覺得你這火鍋的底料和別處的不同,特別的濃,是祖傳的手藝嗎?是不是放了提香的香料?”

陳老闆聊起自家火鍋,興致頗高,索性拿了把小凳,坐在旁邊,說道:“您一看就是美食家,話都說到點子上,但您說的,一半對,一半不對。重慶開火鍋店的,大多有家傳的炒料手藝,我們火鍋底料全是炒出來的,只有炒才能把味道激發出來,也只有炒才能把不同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但我們家的火鍋,傳到我這兒,算第三代了,從來不放任何香料,全靠不同辣椒,不同花椒的味道,配上牛油老湯。這炒料,一定要用當天現炒的,擱了一天,味道就變了,所以,每天早上四點,我就要開始,把一天用的底料全炒出來。所以,弄了半輩子火鍋,我的體會就是下功夫,要本味。”

我看了看這略顯狹小的防空洞,問道,“就在這洞裡炒嗎?通風不好,油煙味不是很大?人怕是都呆不住啊?”

老陳指了指洞的緊裡面,“這防空洞很長,我從中間砌死了,用不了那麼大面積,裡頭比外面寬敞些,像個口袋。炒鍋我就架在最裡面了。其實這些老防空洞都有通風道,有些防空洞是不聯通的,但通風道是相連的,有些防空洞就是一個豎井通上去,做的通風道,我運氣好,這個防空洞的通風道雖然有年頭了,但沒有堵,還能用,所以洞裡積不下多少油煙。也有運氣不好的,原來的通風道堵了,就只好花不少錢,要麼疏通,要麼重新開一個通風道。“

陳老闆見我們對防空洞很有興趣,就對我說道:“對洞子我也就是一知半解,這桌子裡上正好坐了一個挖洞子的專家,乾脆讓他給你們講講。我後頭還有事,一會兒再回來陪你們喝兩杯。”說著指了指坐在一桌上,一直很沉默地吃著菜的一位老者,說道:“蔡老師,你給北京的朋友介紹一下防空洞噻,我一會兒回來給你加盤毛肚。”

老蔡有點憨直地衝陳老闆點了點頭,又衝我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老蔡也好喝兩口,錢主任存的酒是當地出的詩仙太白,據老錢的介紹,這酒也是在防空洞裡發酵貯藏的,有十年的酒齡,確實既有清冽的口感,又有濃厚的酒香。

幾杯酒下肚,老蔡的話多了起來。老蔡今年六十五了,但看精氣神兒,也就是五十多歲的樣子。他年輕時當過工程兵,復原後去了重慶的一個兵工廠做了工人,這一干就是幾十年,剛剛退休不久。他媳婦去世的早,只留下一個兒子現在在深圳工作,逢年過節才回來一趟。自己一個人,除了平時打打小麻將,就喜歡晚上出來吃頓火鍋解解饞。

說到鵝嶺的防空洞,老蔡還真是知道不少。六十年代時,全國搞三線建設,備戰備荒。有人給市裡建議把原來荒廢的防空洞利用起來,大的可以貯存戰備物資,小的可以用來裝糧食,萬一敵人打過來,也有地方藏。這建議很快被批准,全市都開始了修葺防空洞的工程。老蔡他們廠也不甘人後,組織了幾十個專業工人,來到鵝嶺,整修防空洞。

老蔡小時候就住在渝中區的下半城,山上山下,從小玩到大,對防空洞還是很瞭解,但真正開始施工作業,老蔡還是發現,鵝嶺腳下的防空洞,和他原來玩過的有很大不同。

一個是防空洞錯綜複雜,交織縱橫,規模龐大,沒有圖紙的情況下,很容易迷失在裡面。剛開工時,就有個工友,找地方解手,卻再也沒走回來。大家找了兩天,一無所獲,便推測他可能失足落下了隱蔽的豎井,即使摔不死,也餓死了。於是大家只好以最外側的洞子為中心,花了半個月時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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